蟲族神識溝通的速度,比光還要快。這邊蟲蟲剛一發佈羅晟的指令,那邊潛藏在地底深處的沙米巴蟲桔子,就已經完全領會了主人的意圖。
對於桔子來說,這可是一個相當令它欣喜的命令,它被夏秋酒莊圍困了那麼久,如今終於找到了「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雖然說只是吃光星月草和烈陽花,對夏秋酒莊還構不成嚴重損失,但好歹是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桔子沒有耽誤片刻時間,直接打穿了地底隧道,快速而隱蔽的前往夏秋酒莊的山坡處,從山坡的底端,植物的根部開始吃起。
它的胃口很大,而且吃的速度也夠快,再加上夜深人靜,夏秋酒莊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防禦泰倫斯侯爵的偷襲上,因此沒有人發現。
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換崗的哨兵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兒了。
以前美輪美奐的場面,如今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坑壑,連一支星月草,一朵烈陽花都看不見了!
哨兵慌得連忙將此事報告給一夜未眠、剛剛卸下妝準備補個覺的總管梅姨,梅姨得知消息後,也顧不得穿正裝,隨便披了件蠶絲睡衣就趕了過來。
看着滿目瘡痍的山坡,她嬌弱的身軀忍不住微微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驚駭,還是太過氣憤。
「梅姨,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監控記錄儀的線也被切斷了,無法還原當時的情況……」一名哨兵緊張兮兮的說道。
梅姨陰沉着臉,「除了星月草和烈陽花的損失,還有別的損失嗎?」
「目前……應該是沒有。」一名全副武裝的機甲戰士小聲的回答道。
「應該是沒有?」梅姨的火騰地一下躥了上來,「你們這些傢伙,都是吃白飯的嗎?敵人把我們的花園都剷平了,你們竟然連敵人的影子在哪裏都不知道?」
哨兵擦了擦鼻尖滲出的汗珠,「這種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啊,不是我們無能,對方……對方實在是太神出鬼沒了。」
「藉口!」梅姨狠狠的瞪了那名哨兵一眼,那名哨兵滿心的委屈,卻又不敢還嘴。
梅姨仔細的想了一下,隨後又幽幽的嘆了口氣,「算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們,肯定是因為我們得罪了泰倫斯侯爵。」
「您的意思是說,咱們的星月草和烈陽花,是泰倫斯侯爵剷除的?」全副武裝的機甲戰士不解的眨了眨眼,「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直接進攻我們呢?」
「進攻夏秋酒莊?」梅姨冷笑一聲,「別看他權傾朝野,但再借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進攻夏秋酒莊。他心裏清楚的很,夏秋酒莊背後是什麼勢力,一個小小的帝國侯爵,怎麼敢直接進攻夏秋酒莊呢?他這樣做,無非就是出口氣,順便給我們點警告而已。」
其他機甲士兵紛紛點頭,「沒錯,我們夏秋酒莊歷來跟達官貴人無冤無仇,就是這次為了保護羅晟勳爵而得罪了泰倫斯侯爵,所以這次星月草和烈陽花的損失,一定是泰倫斯侯爵乾的!用腳趾頭都能想的明白!」
「梅姨,請您下命令吧,我們這就向泰倫斯侯爵發動進攻,為夏秋酒莊討回一個公道了!」
「對對!泰倫斯這個小人,不僅趕跑了我們的賓客,還把我們的星月草和烈陽花洗劫一空,這口氣我們堅決不能忍!」
梅姨按了按手,將諸位機甲戰將的戰意情緒壓制了下來,「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再討論了,等我向上級匯報過之後,自然會有所定奪的。泰倫斯侯爵這樣做,是絕對不明智的,將來終有一天,我們會向他討回這筆賬來的!」
「那……現在山坡這邊怎麼辦?」哨兵小聲的問道。
梅姨漂亮的臉蛋微微一抽,「就這樣放着,當塊傷疤,警示我們自己吧。」
說完,梅姨便旋身迴轉,快速的坐上飛車,返回夏秋酒莊自己的居所。
回到居所之後,她便屏退了其他人,顧不得休息,換上了正式的衣裝,打開一條向下的秘密通道,然後激活了密室里的緊急通訊按鈕。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面前就出現了十三把全息座椅,當然其中十把都是空的,只有居中的三把上坐了人。
人影隱藏在黑暗之中,梅姨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他們卻能看的見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