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子根本連燕昕從哪兒出來的都沒瞧清,便已見着燕昕站到了他們跟前來,同時只覺他們渾身一陣冷風掃過,再低頭時,只見他套到身上的衣裳竟是碎成了無數小布片!
兩人猛地抬頭,根本就不及瞧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長何模樣,就先看見了他手上的長劍,嚇得他們的酒意全醒了,方才趁着酒意的那股勁氣也消失得乾乾淨淨,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燕昕面前,直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燕昕看着這兩人突然在自己跟前跪下來時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嫌惡道:「這麼快就當孫子了?身為男人,好歹你們也要跟我打上一架了才跪啊,這樣讓我多無趣啊。」
「不打不打不打,我們願當孫子,願意當孫子,大俠饒命,饒命!」兩人頻頻求饒,一身白胖胖的肉,看的燕昕更是嫌惡,用劍身邊拍着他們的背邊道,「就你們這樣,也想當採花嫖客?也不看看你們這一身肉,同為男人,我看着都想吐了。」
「噗——」得了救的彎彎這會兒稍稍鬆了一口氣,再加上聽了燕昕這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燕昕立刻瞪她,斥道:「郁彎彎你立馬閉眼轉過身去!不准看!」
彎彎本就處於受嚇中,再這麼忽地被燕昕一斥,嚇得她一跳,什麼都不敢說,連忙聽話地閉了轉背過身去。
燕昕這才又看向跟前的兩人,嘖嘖了幾聲,才又道:「這樣吧,看在你們這麼乖乖跪下求饒的份上,小爺我呢,也不為難你們了。」
「謝大俠饒命!謝大俠饒命!」
「哎——先別急着謝,我話還沒說完呢!」燕昕一邊用劍身拍打着兩人的背,一邊從懷裏摸找着什麼東西,「我是饒你們不死了,但是,你們這麼可惡的人也不能輕饒,就讓你們光着身子繞羅城跑個十圈八圈的吧!」
兩名男子一聽,連忙抬起頭來求饒,也就在他們張嘴之時,有什麼東西扔進了他們嘴裏來,直竄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吐都吐不出來,只能往下咽。
當他驚慌不已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時,只見燕昕在給一隻兩指大小的小瓷瓶擰上木塞,一邊對他們道:「放心,不是毒藥,死不了,只是讓你們聽話地乖乖照着我說的話去做而已,來來來,站起來,跑到藥效過了你們自然就會停下來了。」
燕昕的話才說完,便聽得那兩人驚駭道:「我我我,我的身體不聽使喚了!自己動起來!救命,救命啊——」
「大俠饒命啊,饒命啊——!」
除了一張嘴還能自控外,兩名男子的身體已全然不受控制,開始往他們走來時的方向跑去。
一直往外去,就是明亮的街道。
而他們身上,一絲不掛。
燕昕看着兩名男子跑開的背影,將手中的小瓷瓶往上拋了一拋,得意道:「好在有帶了讓阿晞給做的藥丸出來,不然就要自己動手了。」
燕昕將小瓷瓶重新握回手裏後將其收回裏衣襟里,而後將手中的劍收回劍鞘,走到了彎彎身後,極為煩躁道:「郁彎彎你找死了是不是啊!?你要躲着老子玩是吧!?那老子給你躲個夠你要不要啊!?要是老子沒及時趕來,你就被那倆畜生侮辱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還說你不會添麻煩,你好意思麼你!?你——」
燕昕一罵起彎彎來就停不下嘴,非要將她的不是都數過一遍才滿意,而這一次,他還沒能將自己的怒火全罵出來,他的話便被打斷了。
因為他愣住了。
只因彎彎忽然轉過身來,抱住了他!
燕昕下意識地是要將彎彎推開。
可他的手才要碰到彎彎的肩卻沒了接下來的動作。
他聽到了彎彎在哭。
燕昕怔住了。
那個從小到大就一直與他不合、又野又倔的野丫頭竟然……在哭?
燕昕擰了眉。
彎彎抱着燕昕,將他抱得緊緊的,將臉埋在他的心口,渾身在瑟瑟發抖,一邊細細輕輕地啜泣着,一邊後怕道:「阿昕,我怕,我怕……」
這時的彎彎,已然不同於燕昕平日裏所見的她,再沒有了那股與他針鋒相對的野蠻勁,只有姑娘家才有的嬌弱可憐,像一隻拔了刺的刺蝟,在努力地尋求着保護。
平日總是連正眼都不願瞧彎彎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