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上的武者們有的被骨箭擊穿身體,掉入血河裏。有的被陰煞之氣侵入了魂海,狀如瘋癲。有的被死氣吞噬了雙腿肌肉,只剩下兩根白色的腿骨,支撐在冰冷的鐵索上……
十幾個修為強大的武者,互為倚仗。他們揮舞刀劍,一道道刀光劍影,將激射而來的骨箭、骷髏擊飛,邊打邊撤。
那些剛剛踏上鐵索的武者們嚇得心兒慌慌,兩股戰戰,很快就撤回到了岸上。岸上那些觀望的武者目睹鐵索上悲慘的一幕,也毛骨悚然。
不一會兒,鐵索上再也沒有一個武者,水面上的骸骨也沉入了河底。
幾百個武者,只有數十人僥倖逃了回來。他們喘着粗氣,早已嚇得心膽俱裂。幾千名武者或蹲或站,注視着冒着血泡的河水,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謝聽風,都是因為聽了你說的話,他們才會從橋上過。這下好了,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鬼公子瞪着那隻獨眼,吼道。
「哼,難道你有好辦法?我就是個凡夫俗子,要想到達對岸,只能從鐵索間穿過。你號稱鬼公子,修習鬼法,一定與河裏這些骨骸有交情了。你能不能與它們商量一下,讓我們從河面上飛過去?」謝聽風反唇相譏。
「你……」
「我怎麼了?如果你再惹我,我不介意把你那隻左眼也廢了!」謝聽風站起身來,揮着拳頭。
鬼公子見狀,一下子蔫了,蹲在地上再也不敢挑釁。
「淑瑤,你在岸上與藍大哥在一起,不要亂走動,我到河邊去看一看!」謝聽風小聲說道。
「聽風哥,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這些陰煞之氣和死氣雖然厲害,但奈何不了我!」謝聽風魂海里的陰珠一直在波動,已經甦醒了的夜芳絕、魅焰早就急不可耐了。
來到河邊,謝聽風盤膝而坐,催動海螺內世界,身體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色漩渦,將河面上大片旳黑霧吸進內世界,煉化後輸送到丹田裏。魂海里的陰珠,也在瘋狂吸收陰煞之氣,供夜芳絕和魅焰修煉。
不一會兒,河面上出現了兩股聲勢浩大的氣流,一白一黑,就像兩條靈動的長龍。灰白色的氣流直奔謝聽風的魂海,黑色氣流直奔他的丹田。
「快看哪,謝聽風似乎在吸收煞氣和死氣!」
「人的身體裏怎麼可以儲存死氣?」
眾武者都知道人類只能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可眼前的一幕似乎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鬼公子也大吃一驚,他雖然修煉鬼術,也只能用招魂幡這樣的鬼寶儲存幽冥之氣,不敢直接以身體做容器,吸收煉化死氣。
兩個時辰後,謝聽風不但在丹田裏凝聚了一顆暗黑之陽,而且正在進一步感悟生死奧義。也就是說,此刻的他正在頓悟。
頓悟對於武者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窮極一生,只會有一次頓悟,或者一次也沒有。而有的人氣運逆天、福澤深厚,再加上天賦異稟、聰明絕頂,即使看到天邊的一朵雲,或是地上的一棵草也會頓悟。而謝聽風,就是這樣的人。前幾天,他就在五行神潭裏頓悟出了五行力場和意境化形。
頓悟的機會之所以彌足珍貴,是因為每經歷一次頓悟,就會有脫胎換骨的變化。或修為暴漲、或實力大增、或心境超然、或領悟超自然的玄妙,等等。
數年之前,謝聽風就在死亡雲海里參透了生死,此刻面對着死氣翻湧的骸骨之河,又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他已經漸漸參透了生死奧義,觸摸到了生死法則的冰山一角。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生之盡頭是死,死之盡頭是生。死是生的終結,生是死的延續。生死循環,萬世輪迴,不死不滅!」緊閉雙目的謝聽風,嘴裏念念有詞。來自天地之間的生之力和死之力在他周圍聚集,激盪不休,爭相沒入他的身體。
這兩股力量如果能夠被他完全控制,再壯大到一定程度,在他成神後,就能在舉手之間崩碎日月、毀滅世界、重開天地!
「大家快看,謝聽風這是在做什麼?」
「他在慢慢變老!怎麼會這樣?」
眾武者的目光牢牢鎖定謝聽風,滿臉都是詫異和驚恐。
此時的謝聽風,不着片縷,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恐怖的死之力吞噬。散發着毀滅、死亡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