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只是一點小事罷了,怎麼又是一副要掉眼淚的樣子,叫別人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呢,快把眼淚收回去。\www.qΒ//」無惜柔聲說道。
縱是阿嫵心的逐漸變冷,逐漸不再相信人,但是對無惜還是一如以往,便如當年初遇時那樣,以前,現在,將來,都不會改變。
阿嫵含淚一笑,忙低了頭把不小心流出眼眶的淚拭去,復又道:「其實妾身就是偶爾想想家,沒有什麼,六郎又何必把這些給當了真,還跟皇上去說,萬一惹了皇上不高興可怎麼是好?!」
無惜隨意地坐在紫檀木椅上,又拉了阿嫵坐在自己腿上,點着她的鼻子似笑非笑地道:「你啊,就是想太多,考慮的太細,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什麼事都不用做了,放心吧,父皇同意了,畢竟你四年未回家也是實情,為人子女的怎可能不想爹娘呢,所以他恩准你以省親的名義隨我一道去福建,只是行事要低調,莫要張揚。」說到這兒他安然一笑:「要說別人會怎樣我還不知道,但是定璇你卻是絕對不會張揚的,對嗎?」
迎着無惜信任的眼神,阿嫵慎重地點下了頭,是,她從來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何況她心裏滿滿地裝着無惜,又怎麼可能做出於他不利的事,從來……從來都不會,她寧可自己吃虧受苦,也不會損害無惜半點聲譽!
「那便沒事了,還有兩天就要動身了。趁着這功夫,你把要用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這一路行程,很是吃緊,萬一少了什麼,不見得有功夫去採買。」看阿嫵頷首後又道:「至於要帶給你父母參茸燕窩、綢緞等物,我已經叫古總管去準備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多謝六郎想地如此周到。」阿嫵剛起身行到一半的禮,便被無惜制止了。他起身為她扶正髻上的珠釵帶着幾分內疚道:「夫妻之間,何必說謝,其實真要說起來,是我有負於你,當年的事……唉!」阿嫵心知他所說的是哪件事,那一樁事一直橫在彼此心中,只是平時都刻意壓在心底罷了。
無惜緊了緊她的手道:「眼見着梅心和朱妃都先後有了孩子。你瞧在眼裏必然難過,孩子是天賜的我不能說給就給,但是我曾想過晉你地位份,稍稍彌補你的失子之痛,這樁事我也曾去求過父皇應允!」
這話令得阿嫵睜大了眼睛,以前可從來沒聽無惜提過,她是庶妃,要是再晉地話便是側妃了。府中倒是有這麼一個位子空着,可三位庶妃里她的資歷最淺,按資排輩怎麼着也輪不到她。
無惜微微皺了眉道:「可是父皇沒有同意,而且他說的話很奇怪,說『曲定璇在朕手中始於庶妃,也只能終於庶妃。至於以後會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何況有時候位份太高了,也不是件好事,倒不如安安心心做個庶妃。』」
「父皇對你向來疼愛,許多事都有別於其他兄弟府里的妃子,但是這一次的態度卻是讓人不明白。而且我總覺得,父皇這話,並不是只針對你一人在說,好像還有說給我聽的意思。」
阿嫵不甚確定地道:「六郎地意思是說。皇上借着說我的由頭。實際上是在說別人?」稍一思索,她便想到了什麼。微微吃驚道:「難道皇上這話實際上是在說給六郎聽?」
「有這個可能!」無惜略帶着幾分苦澀道:「也許父皇是在借你的事警告我,讓我安安份份的做郡王,不要想多餘的事,地位太高了並不是件好事。」他嘆着氣道:「也許在父皇心中,我始終只是一個不中用的兒子。」漫捲的秋風,將一片楓葉送到了無惜的手中,火紅地顏色映照着他黯然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阿嫵一時也想不明白建德帝這話中的玄機,只得寬慰道:「其實六郎也不必想的太深,也許皇上這話真的只是對我一個人說,並無關乎六郎地意思。」
無惜低頭吻一吻她青蔥無瑕的手指:「你不用安慰我,若是我連這點意思都聽不出來,那可就真的太蠢笨了,不過不論如何,我都會走下去,得到父皇的認可,得到天下的認可,定璇,時光不會倒流,所以,我也不會回到從前,成也好敗也罷,我都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做,如此,就算失敗了,我也無憾!」
阿嫵柔順地點頭,仰起的目光中充斥着深深的愛慕:「是!妾身會一直陪在殿下身邊,天上人間,烈火銀雪,都不能分開我!」
無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