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鴉生性謹慎,若是被他察覺到我那師叔的氣息,斷然不可能輕易露面,所以師叔他老人家只能遙引我的氣機,判斷出手時機。你我二人被血海籠罩,氣機中斷,師叔定然已經有所猜測了。」
楊開心領神會,接上話頭:「所以你必須得破開血海,殺出一條血路,讓中斷的氣機再次接續上,才能為那位前輩確定方位。」
許望微笑頷首:「正是如此,為了此行,師叔更不惜將他的一件秘寶一分為二,交由我保管一部分,他老人家於外策應,我在內收網,血鴉就算有天大本事,這次也在劫難逃!」
楊開嘖了一聲,凝視四周翻滾退去的血海:「慘!」
血海之中,被許望拋出去那如蓋子一般的東西,迎風便漲,兩人說話的功夫,那蓋子已擴張至方圓數百里範圍,直接將偌大血海兜底其中,任由血海翻滾,竟也無法溢出分毫。
血鴉明顯察覺不妙欲要遁逃,血海翻滾着朝一個方向逝去,那蓋子卻如影相隨,隨血海蠕動變換大小。
虛空之上,一片巨大黑影覆蓋而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與那兜底血海的蓋子遙相呼應,眨眼間便合二為一,化作一方囚籠!
楊開隱約看到那黑影之上,一道高壯身影屹立,法決變換,世界偉力兇猛澎湃,七品開天之威展露無疑。
血鴉明顯不會坐以待斃,一股股強橫的力量氣息跌宕出來,困獸猶鬥。
只不過品階差距擺在這裏,又被人家搶了個先手,被莫名秘寶困束,任憑他如何努力也是無法擺脫。
半個時辰後,那巨大黑影慢慢縮小下來,楊開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隻魚簍模樣的東西。
魚簍有縫,透過那縫隙,能清楚地看到內里有殷紅血水翻滾,可讓人驚奇的是,那血水竟無法從魚簍的縫隙中流淌出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其中。
一隻大手一把抓住那魚簍,隨手扔在背上拎着。
楊開看的冷汗淋淋。
許望上前一步,抱拳道:「漁叟師叔!」
「虛空地楊開,見過前輩。」楊開也抱拳行禮。
直到這時,他才有功夫打量來人,眼前這位可沒有半點上品開天的高大風範,楊開也算是多有見識的,之前坐鎮星界與那各大洞天福地來人扯皮的時候,見到的上品開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不提虞長道這樣一看便仙風道骨的,便是滿嘴葷話的徐靈公也是氣勢逼人。
但從沒有哪一個上品開天如眼前這位,形容奇特。
許望稱呼他為漁叟師叔,而此人乍一眼看上去,就真的跟一個漁叟沒區別,頭戴竹笠,身披蓑衣,打着赤腳,背上背着一隻魚簍,若是手上再拿一根竹竿,那可就真的是獨釣寒江雪的漁翁了。
不過他釣的,是血鴉這條大魚。
漁叟抬手,稍稍提了提遮擋住眼帘的竹笠,看了眼楊開,微微一笑:「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你的名字老夫這些年可是聽了不少次。」
楊開謙虛一聲:「前輩過獎了。」
漁叟徐徐道:「不必過謙,星界的事你做的很好,各大洞天福地都承你一個人情。」
他又看向許望,凝聲道:「我之前察覺數道上品開天的氣息一閃而逝,此刻發生何事?」
許望連忙將之前那乾坤洞天門戶開啟的情況報之,漁叟不免愕然,望向那虛空深處,門戶所在,微微嘆息一聲:「可惜老夫要回一趟明王天,否則倒是可以留下來湊個熱鬧。」
許望眼珠子一轉道:「師叔你儘管回去,我留下來就好。」對那乾坤洞天,他可是很好奇的。
漁叟搖頭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許望頓時苦着一張臉。
漁叟笑道:「此番你助我擒下這血鴉,可算是立了大功,忘記宗門會有什麼獎勵了?一年之後便有一次機會,你若不回去也行,再多等個幾十上百年吧。」
許望一聽立刻改了主意:「那就聽師叔的。」
說話的功夫,漁叟身後的魚簍內忽然一陣劇烈晃動,顯然是血鴉在其中掙扎,漁叟反手在魚簍上猛地一拍,頓時清淨了下來。
許望道:「師叔,這次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