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很正常的選擇,當年血鴉在破碎天被明王天的漁叟生擒,帶回明王天囚禁,不過或許考慮他一身修為來之不易,誅之可惜,便有意讓他來墨之戰場殺敵。
畢竟墨之戰場不比別處,到了這地方,人族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墨族,往日的種種恩怨,沒辦法再繼續深究,明王天那邊更不擔心血鴉會逃。
他除了浴血殺敵,力求自保,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楊小子,你可知當年你那一鬧騰,壞了本君佈置多年的心血?」血鴉忽然扭頭瞧了楊開一眼,似對當年之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楊開咧嘴一笑:「當年若不壞你的好事,還有今日的我嗎?」
血鴉緩緩搖頭:「也是命該如此,前世本君修為止步八品,大限將至時心有不甘,耗費一生心血以做佈置,若是一切順利,或許待本君重生復活時有望成就九品之資,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誰能想到有你這麼一個怪胎,壞了本君的大計!」
楊開嘖了一聲:「壞人道途,不共戴天!」
血鴉頷首:「每次見你本君都想弄死你!那些洞天福地的弟子來找本君麻煩,本君下手亦不會手軟,正好他們的精血可以讓本君的修為更加精進!」
大衍不滅血照經是一門奇功,這門功法本身與大衍福地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名字前面冠以大衍二字而已,與烏鄺的噬天戰法頗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
這兩種功法,可以說是楊開自修行以來,所接觸到的最神奇的兩大功法。
不過在他看來,大衍不滅血照經還是要稍遜噬天戰法一籌,這兩種功法他都有所涉獵,再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了。
「本君的來歷,往日與各大洞天福地弟子之間的仇怨,他們應該都是知道的。」血鴉繼續說着。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應該就是原本小隊的隊員們了。
「有人對本君橫眉冷對,有人暗地裏不屑本君人品,更有人明里暗裏給本君使絆子,搶奪本君戰功。」血鴉語氣淡漠,明明在說自己的事,但仿佛又與自己無關,「又能如何?本君自修行本君之道,關旁人鳥事,若非墨之戰場環境特殊,本君又豈會與這些腌臢潑才一起並肩作戰。」
他身旁的一位六品,一位五品聞聽此言,皆都沖血鴉怒目相視,目光噴火。
血鴉無動於衷,眼帘低垂:「可笑的是,就是這些平日裏看不慣本君,暗地裏給本君找不自在的傢伙們,方才一戰竟捨身救了本君性命,本君活下來了,他們卻幾乎死個乾淨。」
他轉過頭,看向楊開:「他們蠢不蠢?」
不待楊開回答,他自己先沉聲道:「愚蠢至極!修行一生方有今日成就,性命若失,萬事皆休。」
楊開平靜道:「確實夠蠢的。」
「你也這麼覺得?」血鴉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楊開頷首:「為了旁人犧牲自己,難道不蠢嗎?」
血鴉深以為然地頷首,好半晌才道:「這就是你早年與我說的,上了戰場,無關往日恩怨,俱是袍澤?」
楊開失笑:「論年紀修為閱歷,你俱都長於我,又何必來問我?」
血鴉沉默。
楊開又站了片刻,這才道:「大軍還有八日便要發兵大衍,好生休息吧,到了大衍那邊,不知是否還要與墨族爭鬥。」
言罷,閃身離去。
值此之時,中軍驅墨艦上,項山與柳芷萍等人齊聚一堂,老祖也赫然在列。
這一趟她與王主爭鋒,雖有受傷,不過傷勢不算嚴重,又考慮到大軍即將發兵大衍,便沒讓楊開落下小乾坤修養了。
其中一位八品道:「八日後兵發大衍,大軍到時候應該可以重新整編完畢,除去三千煉器師,陣法師和煉丹師之外,大軍可用之人如今只剩下一萬六七左右,南北軍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前次為了阻攔大衍墨族援助王城,與五十萬大軍狠狠拼過一場,死傷慘重,大衍墨族如今雖說也不比當初強盛,但畢竟坐擁大衍關,三萬年的佈置不容小覷,此去收復大衍,怕是有一場硬仗。」
其餘八品開天也都凝重頷首。
雖說在大衍軍創建之初,眾人便知收復大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