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男人以漫天的火光為背景,聽到她的這句話,緩緩露出一種不驚不燥的笑容,他舉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低醇的聲音道,「你說。」
「我的房子被燒了,我需要你的幫助。「她攤開手,示意席曄看看那快被燒成一團灰的小院子。
「繼續說。」席曄看了一眼大火,霍的一聲將朱扇打開,一下又一下的擺着。
「我需要一間房,當然兩間房是最好的。我想國師大人應該不會吝嗇兩間房吧?」尚采看向他,見他表情沒有什麼特別的波動,又繼續道,「吃飯和用度就用你的吧。反正國師府地大物博,我認為國師大人是不會計較的。」
「我說完了。」她以這句話結束,看着席曄鄭重的點了點頭,肯定自己的要求提完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席曄一把將朱扇折起,緩緩的敲在左手手掌,他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沉默,眉頭輕輕的皺了下,似乎在認真思考尚采所要求的事情。
尚采見他這副為難的神情,面上不動聲色,她將退到一旁的邊月招到身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抄着手四處張望。心中卻在暗暗磨牙咒罵這個虛偽的國師!
已是深夜時分,正是人體睡眠最深沉的時間段。說她這裏深夜走水起火,在席曄出現之前,還有可能是一出偶然事故。但他一出現,並且這麼悠然自得的出現現,尚采幾乎可以肯定,這起火的事情跑不了是他的主意!
有誰會大半夜穿戴整齊的在街上閒逛,再者說了,國師府距離她這小小的宅子那路程遠的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就算以上兩種情況都成立,他一到這裏這裏就起火了……還真是個掃把星啊!尚采幾不可見的撇了撇嘴。
但人和人哪裏能比呢?有的人做一件壞事會接連幾個月的睡不好覺,到處覺得有眼睛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但有的人,比如席曄這種,做慣了各種各樣壞事的人,一天不做壞事不看別人出洋相他心裏就陰暗的各種不舒服。
席曄為難的神情看在尚采眼裏,讓她無聲的呸了一口。席曄這種人,笑裏藏刀,一看就是渾身長滿心眼的人,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人呢?真真是……他奶奶個熊的!
「席國師考慮的怎麼樣了?」尚采上前一步,就站在他的對面,語調平緩沒有起伏。
「收留你們二人我自是樂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的笑,一雙漂亮的深眸定定看向尚采。
尚采眉梢微微挑了挑,聽這語氣,應該還有下文。
「可是你也知……」國師頗為嬌羞的抿唇一笑,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剛要開口卻被尚采一個豎起來的手勢打斷了。
「打住。」尚采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她就沒見過比席曄臉皮厚的人?一把火燒了她的家,她沒計較他倒好,這會子故作深沉裝模作樣又打算同她玩心眼講條件……
尚采真想分分鐘砍死他……不過想到她所在的這個時空,她強忍下心中的不適和怒氣,深呼吸了幾大口,抬頭時又是神情冷然,「您,繼續。」
席曄輕佻的沖她眨了眨眼睛,引得尚采一陣惡寒連連又是眼刀又是掉雞皮疙瘩。席曄被她難得的誇張而調皮的動作逗樂,將媚眼拋得更歡快,「你我二人雖私定終身,但終歸有名無分,你這樣投懷送抱……我只怕我把持不住呢。」
呸!尚采默默的罵了一句,笑盈盈的回道,「我這模樣難為國師也能下得去口,委實重口味!」
「那我就隨時恭候國師大人的寵幸了。「她面不改色的說出來這話,叫上了邊月搶先一步向巷口走去。
大火已經燒至尾聲,人群漸漸散去之後,夜顯得有些空曠。火光時而強烈時而微弱,忽明忽暗,火苗隨風擺動,使得他倒映在地上的身影也隨之變得更加捉摸不透。偶爾這綿長的夜裏,會從這條小巷傳出清脆的木頭被燒斷裂的聲音,
席曄看着尚采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向前走去,快要走到巷口的時候,突然出聲,聲音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森涼,」築六,處理乾淨。「
」是!「有力的聲響立刻傳來。漆黑的夜裏才開始響起一個人快速奔跑的腳步聲。
席曄笑了笑,拐過巷口又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未婚妻,我帶你回家。」
尚采厚臉皮的沉默着,臉拉的很長。倒是
第018章 渾身長滿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