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黑衣男子拉出獵坑,雲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哥,你可真是比山豬還重。」
要是獵到的真是山豬,該多好啊。
黑衣男子被她丟在獵坑旁,腰上還纏着樹藤,鼻孔勉強還能出氣,他微微合上雙目,神情冷傲,根本懶得理會雲沫。
雲沫見他微合着雙眼,不說話,彎下腰,動作粗魯的解下纏在他腰上的樹藤。
「哪兒來的,哪兒去,要死呢,就死遠一點兒,別嗝屁在我的獵坑旁,我辛辛苦苦挖的獵坑是用來狩獵的,可不是用來埋死人的。」
「咳咳…。噗!」
黑衣男子睜開雙目,咳嗽兩聲,被氣得吐出一口黑血。
噴了一口黑血後,他瞬間覺得胸口舒坦了不少,揚起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雲沫,「這是什麼地方?」
雲沫見他冷眼看着自己,很不客氣的一眼瞪回去。
「陽雀村,霧峰山。」
陽雀村,霧峰山?這是什麼鬼地方,他怎麼會在這裏?
「啊……」
雲沫話音落下,黑衣男子只覺眉心處鈍痛,腦中一片空白,悶哼一聲,顯得十分痛苦。
「童童,跟娘親去看看另一個獵坑。」雲沫從黑衣男子身上收回視線,不打算再多管閒事,牽上雲曉童便準備抽身離開。
這倒霉鬼一身大黑袍,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的夜行衣,只是布料,款式更講究一些,全身上下都是傷,定是被仇家追殺至此,這樣的危險的人,她還是少招惹為妙。
「娘親,我們不管他了嗎?」
雲曉童看了黑衣人一眼,眼中有些隱隱不忍。
他直覺,這個人不像是壞人。
雲沫看出他眼中的不忍,語重心長道:「不管了,童童,不是咱們不想管,而是咱們能力有限,管不了。」
她不想讓小豆丁心裏覺得,她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娘親。
「娘親,那咱們走吧。」聽了雲沫的話,雲曉童反牽着她的手,拉她朝着另一個獵坑而去。
娘親說他們管不了,那肯定是管不了,娘親這樣說,自然有娘親的道理。
「慢着,咳咳。」黑衣男子見雲沫母子二人準備丟下他,趕緊出聲。
雲沫停下腳步,轉身望着黑衣男子,「還有何事?」
「救我。」黑衣男子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惜字如金道。
雲沫勾了勾唇,聲淡無波道:「我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悲天憫人之人,抱歉。」說罷,轉過身,牽着雲曉童繼續朝前走。
「慢着。」黑衣男子再次出聲,「你要如何才肯救?」
這荒山野嶺的,他又受了重傷,唯一能抓住的救命草,就是眼前這對母子。
雲沫被他二次喚住,乾脆停下腳步,牽着雲曉童回到獵坑旁。
居高臨下的看着黑衣男子,淡淡一笑,反問道:「救你,於我們母子有什麼好處?你看看你,全身是傷,要死不活的,救你,我得花錢給你請郎中吧,我對你一無所知,萬一你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盜,我將你救回去,且不是救了一頭惡狼。」
黑衣男子只覺胸中血氣翻滾得厲害,好一陣無語的看着雲沫那張粗糙黝黑的臉。
不是說,鄉下婦人都挺善良的嗎?純屬扯淡。
「娘親,你看……你快看那塊黃石頭……」兩人對話間,雲曉童突然指着黑衣男子腰上那塊黃玉大聲道。
說話時,那小臉蛋顯得分外激動,黑曜石般的眼睛閃着點點光芒,像是見着了啥不可思議的東西。
雲沫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視線也落在黑衣男子腰間的黃玉上。
一塊黃玉而已,沒啥特別呀。
「童童是覺得那石頭好看?喜歡那石頭?」
見雲曉童如此激動,雲沫只當他是小孩心性,一時好奇,看上那塊黃玉了。
雲曉童搖了搖頭,「娘親,那石頭很奇特,裏面……裏面好像有……東西……」
很奇特?裏面有東西?
雲沫仔細盯着那玉看了幾眼,只覺得那玉顏色古黃,有些年代感,是塊不錯的古玉,能賣幾個錢,除此之外,再沒發現任何端倪。
「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