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秋連忙扶着轎輦的撐杆就要下來,「妞妞乖,別鬧了,來,娘這頂轎輦讓給你坐。」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呢,就又要暈倒的樣子,沈老夫人咬了咬牙齒,朝着白茶使了個眼色,白茶忍氣吞聲的上前道,「四小姐,你這身子太虛弱了,就別亂動了,這樣吧,這頂轎輦就讓小小姐坐吧,我一會兒扶着老太太慢慢往山下走,剛才我已經吩咐人再去抬兩台轎輦來。」
「母親,這如何使得,您還是別讓了,她不過是個孩子,我來好好說說她。」沈自秋裝做強自撐着的模樣,沒說幾句話,便要喘幾句。
其實她的身體早就被靈泉水滋養的不知道有多健康,就算是現在從山上到山下來回跑三圈都沒問題,讓她裝林妹妹樣兒,還真有些困難。
不過,她自然是明白女兒的良苦用心的,如果她表現得很健康,老太太這麼精明,肯定會懷疑的,到時候影響了玉兒的計劃就不好了。
退一步說,看見沈老夫人吃癟,好像她心裏也蠻舒服的。
沈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天色,她現在爭分奪秒的,哪裏有時間跟她好好說,當下便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秋兒,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花妞是娘最心疼的外孫女,不過是一頂轎輦而已,就讓她坐吧,正好最近一陣子,老覺得肚子有些脹,大夫也吩咐我要多走動走動,反正白茶已經讓人去抬空轎輦了,你就別操心了。」
聽老太太都這樣說了,沈自秋當然也就不再多嘴了,母女倆個人坐上了夥計們抬的轎輦,舒服的往山下趕路,而其它僕婦扶着大夫人和老太太。踮着小腳,在後面跟着。
沈襲玉笑翻在轎輦裏面,故意大聲對着後面嚷嚷道,「哇,娘、娘,花妞也坐轎子啦,原來坐轎子這麼舒服呀,好舒服噢!」
小金早就趁着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爬到轎輦頂層布裏面去了,這時候也模仿起沈襲玉的聲音。把那句話傳了出去。
「哇,娘、娘,花妞也坐轎子啦。原來坐轎子這麼舒服呀,好舒服噢!」
先不說老太太和大夫人了,就算是白茶也有些鬱悶了,平時在沈家,她也算二號人物了出門皆是轎子。什麼時候自己走過多少路呀,尤其還是在這石路難行的山路上。
白茶說是扶着老太太,其實是互相攙扶吧,一主一仆,深一腳淺一腳的,好幾次差點歪到腳。
古代女子都要纏腳的。講究三寸金蓮的美,那小腳走在平地上,尚覺得不穩。何況是這山路,而且她們穿的那錦繡料子的鞋子底,也十分的薄和柔軟,被下面的尖棱山石一刺,就感覺腳底是鑽心的疼哪。
「啊。小姐,你當心!」白茶沒防到。一個踏錯踩到一團空草上面,差點跌下去,嚇的心驚膽顫的,頭上也滿是汗水了,胸口悶着一口濁氣,吐不出來在那裏呢,就聽見前面傳來那歡快的聲音,越發覺得火大起來。
沈老夫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陰沉的可怕,連白茶都忍不住了,何況是她。
原本還自持着身份,但是看着轎子稍有些遠去了,她這才顯露出來,站定原處,一邊歇息一邊氣的胸口直喘,抬手就一耳光抽在了白茶的臉上。
「都是奴婢的錯,請小姐千萬彆氣壞了自個身子」白茶雖然就被甩得眼冒金星,眼淚直冒,臉上腫起一個大紅印子,但死忠的她卻是立即就跪了下去,膝蓋接觸到石稜子,痛的眼淚立即掉下來了。
大夫人在後面看見這一幕,嚇的頭一縮,幸虧剛才白茶急着搶功勞,非要上前去扶老太太,而她的腳正好扭了下,跟在後面,要不然現在被當成出氣筒的就是自己了。
「賤人!竟敢跟我談條件,還敢做那樣子給我看,就跟那狐狸精是一樣的!都是賤種!」沈老夫人氣的渾身直哆索,臉也變得青紫一片,白茶退到一旁,捂着紅腫的臉,眼淚汪汪的勸道,「小姐,您彆氣壞了身子,這兩個賤人不值得您生氣,等回頭利用完了,您再好好的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下什麼是規矩?」
沈老夫人咬着牙點點頭,眼光鎖在前面轎夫的身上,「你說的沒錯,現在我們還需要利用她,先把這筆帳記下來,等到我們富貴花坊振興了,到時候她沒有利用價值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個賤人!」
鞭笞、辣椒水,爬釘板,白茶的腦海里腦補出許多場景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