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鑫說沒事,我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人也稍稍放鬆了一些,隨即而來的就是舌尖上一陣陣鑽心的痛。
轉過身,我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個人,他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九個嬰靈全部被他從身體裏面拽了出來,化成了碎片,飄蕩在他的周圍。
他的一顆眼珠子也被摳了出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眼窩,黑紅色的鮮血正順着眼窩內向下流着,那張臉也已經爛的不成樣子。還可以看見裏面漆黑的牙齦。
「媽的!」
一看他那個樣子我就知道壞事了,他太平靜了,完全看不到一絲受了重創後的痛苦與不甘。
「嘶!」
就在這時,他突然吸了一口氣,九個飄在他周圍,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的嬰靈隨着這一吸,頓時向着他的?子裏面涌去。
「壞事了!」
大鑫也在這時嘀咕了一句,握着那柄匕首強撐着站了起來,緊張的看着那人。
我咬着牙。這個時候面對對面的那個人真是無從下手。
他的另一隻眼睛還完好着,上面還貼着我的一張符,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暫時沒有注意我們倆,或者說是沒將我們倆放在心上才更加正確。
我可以感覺的到,他沒有如同王嘉明那個混蛋那樣強化自己的身體,無論是從他抓撓自己的臉,還是剛剛拔出那柄插入他肩膀的匕首,我都能感覺的到,他的身體和正常人一樣。
我不明白的正是如此,既然和正常人一樣,他到底是怎麼忍受這種痛苦的。
摳出自己的眼睛,抓爛自己的臉,這種痛苦想想就難以忍受,而他不但忍受了。這個時候好似還有點享受。
「消業,他把這些當做消業!」大鑫眯着小眼睛警惕的看了半響,含糊不清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什麼叫消業?」
我一邊警惕的看着那個男人。一邊問道。
大鑫沒回答,而是拉着我向後退了退,半側頭向後看了看,我們身後的霧氣這個時候消散了大半,已經可以隱隱的看見住院部大樓的燈光了。
「跑,趕緊跑!」
對面的男人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我們兩個的行動,大鑫又拉着我退了兩步,我們倆出了屋子,大鑫這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恩?」
我完全不明白大鑫是什麼意思,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消業怎麼突然就要逃跑了。
看大鑫的樣子,他比剛才那個人完好無損時還要害怕,還要擔心,面對着這個人,這一次他是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剛剛跑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那人陰沉的聲音,已經半消散的霧氣也重新出現,將住院部大樓的燈光遮蔽。
「媽的,跑不了了!」
面對着霧氣,大鑫又頓了下腳步,停了下來,那雙小眼睛裏面閃爍的滿是絕望之色,更多的還是一種光棍氣息,人死卵朝天,能他媽咋地!
「干他!」
我也咬了咬牙,嘴裏的血腥氣和舌尖上的疼痛告訴我,今天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人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燈光射在他的背部,他的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裏,讓我根本就看不清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
「呵呵,這一次我還得感謝你們,要不然我怎麼可能突破這次的業障!」
他陰沉的笑着,雖然說着感謝,但是我感覺到的卻是濃濃的殺意。
「什麼意思?」我低聲問道。
「這也是他們修習法門的一個說法,其實還是脫不了佛門的因果之說,強調的是今世受到的苦是前世做下的孽!」
大鑫一邊說一邊死死的盯着對面的那個男人,觀察着他的變化。
那個男人沒吭聲,只是站在那裏,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們倆,看我們倆的目光就好似是在看兩個猴子。
「所謂的消業就是消除前世做下的孽,他口中的破除業障,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消業,而是幹了以前不敢幹的事情而已!」
說到這裏,大鑫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哼了一聲後繼續道:「什麼因果,什麼消業,這些不過是他們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因為他們的法門都是邪術,就如同七傷拳一樣,未傷人先傷己,他們總要給自己找一個藉口,安慰心靈,不然的話,那種痛苦一般人實在是挺不過去!」
大鑫繼續解釋着,同時伸出手指了指那個人,道:「就如同他一樣,將蠱蟲弄到自己的指甲中,你知道那是怎麼弄得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手裏卻已經悄然摸上了一張符,小狐狸這個時候也已經緩過了一絲勁,悄然告訴我,黑爺已經得到了信,正在趕過來。
我和大鑫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我相信,對面的那人也是在拖延時間,如果他真的還有餘力的話,早就衝過來弄死我和大鑫了。
「呵呵,他們要扒光自己的十根指甲,每天以擦拭各種精心配製的藥酒,最後讓母蟲將蟲卵下到他們的指甲的肉芽里!」
大鑫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笑,道:「大淼,你想想活生生拔去十根指甲的那種痛苦,還有那些藥酒,也全部是在傷口還沒好的時候塗抹的,那種痛苦,一般人根本就挺不過去!」
我再次點了點頭,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萬人中有一個能夠挺過去就算是不錯的了。
「如果不是在心中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希望,他們怎麼可能挺得過去,也就是他們這種狂信者才可以忍受,因為他們相信,這是在消除前世的孽業,現在受的苦越多,將來得到的也就越多!」大鑫再次解釋道。
「恩!」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們也忍受不了如此的痛苦。
「拔指甲還是別人動手,如果想要自己的修為不斷拔高,後面的就需要自殘,就如同他這樣!」
大鑫伸手指着對面的那人,輕聲說道,只不過這一次,話音中已經有了一絲凝重。
「摳出自己的眼珠子,將自己的臉抓爛,這種痛苦,只要想想就難以承受,而且還要一次性的進行,你能辦到嗎?」大鑫輕聲問道。
我再次搖頭,別說摳出自己的眼珠子,就算是讓別人將自己的十根指甲全部拔出我也辦不到。
「最痛苦的還不是這個!」
大鑫這個時候搖了搖頭,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幾顆嘎布拉珠子,道:「九胞胎嬰靈不是那麼容易就如臂指使的,那是要從嬰兒出生的那一刻就培養的,最後要將那些嬰靈看做自己的孩子,要用自己的精血餵養的!」
大鑫說到這,我就已經明白了,用這種手法培養出來的嬰靈到了最後已經成了自己靈魂的一
第八十四章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