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邪想起什麼來,回身喊蓮生:「鍋里的米飯端三碗來。別多乘。」
那邊蓮生已經端了噴香撲鼻的白米飯走了進來:「小姐,雞湯妥了,端過來麼?」
夏無邪接過米飯,點點頭:「端吧,連鍋一起端過來。」
越傾城見她忙活着,笑着接過她手裏的飯碗:「你這樣,嫁人是不愁了。」
夏無邪吐吐舌頭:「愁呢,愁得要命。」
兩人對視一眼,低頭笑了起來。那邊季貴人卻不在意,已經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吃了起來。
夏無邪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剛才大義凜然的也不知道是誰,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
一想到剛才在菜市場,季貴人仿佛被人剝光了衣服扔在街上被人圍觀一樣的遮遮掩掩。夏無邪就想笑。古代男人估計是沒人逛過菜市場,圍觀群眾太熱情了。別說下車了,就是坐在馬車裏都被人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估計明早,不,今晚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右相大人陪着夏將軍去菜市場買菜了。
都說君子遠庖廚。可陪着女人買菜也算是天下奇觀了。林家小姐……不知道會不會再撞一次柱子。
見兩個男人吃的差不多了。夏無邪便將開了封泥的玉髓酒到了出來,因為天還算是熱,就沒燙。
「雞丁和牛肉有些辣,再喝這個會不會燒胃啊?」夏無邪有些擔憂地說道,手下卻沒停,給兩個人一人斟了一杯。
越傾城放下筷子,笑着看着夏無邪:「哪裏就那麼嬌弱了。我們好歹是男人。」
夏無邪翻了個白眼:「男人不男人的也不差在這上啊。」
季貴人仰頭一飲而盡:「確實不錯。」
夏無邪見他眯着眼睛甚是享受,噗呲笑了起來,又給他斟了一杯:「是,是,多謝右相大人今日請客。無邪代左相大人謝過右相大人。」
季貴人瞟了她一眼:「真拗口。」
夏無邪點點頭,確實如此。當初第一次聽見左右兩相的時候就覺得這倆人的名號叫起來格外拗口。可兩人分擔比一人獨大可好太多了。尤其這倆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團結。更是讓多少人都放心了。
「無邪雖然胡鬧了些,可這次的事情辦的不錯。」越傾城溫潤地笑着說。
這五座城池並不是侵略得來的,北疆就算氣憤也完全沒有開戰的理由。畢竟這是為了贖回技不如人的二皇子。並不是夏無邪用戰火燒來的。
「對了,你怎麼知道北疆王一定會用城池來換二皇子?」越傾城問道。
夏無邪並不喝酒,只是捧着一碗冰糖梨水慢慢地喝着。聽見越傾城問她,便想了想回答道:「因為北疆的情況是必定會讓二皇子繼承大統的。冉林在北疆的呼聲最高。自然也有自己的團隊,哦,就是幕僚。大家都提前站好隊了嘛。看見自己支持的繼承人很有可能會被撕票。到時候搭進去的就不只是自己的前程了。自然會盡全力慫恿老王將人換回來。」
這種分析方法其實並沒用太多時間去想就得出來的。畢竟古代的人們不像現代人那麼懶散。幾乎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將來多做考慮。若是沒能力,自然要趨炎附勢。從龍之功誰都想有。若是你選擇的那個人上了位,你便是功臣。畢竟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得。可是見了個鬼的自己支持的皇子竟然脖子就在人家將軍的刀刃底下。萬一人家將軍手一抖,自己一輩子都完蛋了啊。不要說臨時改換門庭絕對得不到之前會有的待遇和好處。說不定自己為了支持自己這一派的皇子乾的那些齷蹉事好多人記恨呢。必須把人換回來啊。不然說不定一家老小都搭進去了啊。
於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五座城池的百姓就這樣被拋棄了。
「幸虧我不喜歡殺戮。否則那五座城池的百姓就遭殃了。」鎮壓,是最基本的改革方式。要想征服其他國家的人民,最開始實施的方法都是鎮壓。就好比外國侵略的時候第一項就是剪辮子。從信念上鎮壓和征服。可夏無邪畢竟是女子。她並沒有用那麼強硬的手段。她只是將整件事最真實的真相告訴了普羅大眾。
「我告訴他們為什麼他們會被歸納為虎嘯國的版圖。我告訴他們並不需要去恨誰。在虎嘯國的統治下,他們只會過得更好。而我也會盡力做到。」夏無邪低着頭小聲地說道。
戰爭,從來都是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