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三少爺在自家院子裏憑空失蹤了。
在網絡不便捷的社會,八卦簡直是家家都愛的生活佐料。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的,沒一晚上便會家家都知道。
秋嬸子家的小兒子最近新娶了媳婦,可據說這個媳婦跟張二麻子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春風樓的頭牌被宋參軍給包了,他家夫人鬧騰了五六天,現在還在絕食呢。范家在聚賢樓定了五十桌拜師宴,縣上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了。
你說啥?三少爺丟了?知道,不就是晚上回自己院子裏的路上被人擄走了麼?這年頭人販子太猖狂了。拍孩子都拍到人家家裏去了。不過,人都丟了,拜師宴還辦不辦啊?
「放屁!」花容一巴掌拍碎了一個茶盅:「他范家的護衛都是吃乾飯的麼?憑空弄丟一個孩子。這誰他娘的信啊!」
花家兄弟倆坐在花廳的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聲地靠眼神交流着。那邊花媽媽已經泣不成聲了。
「本就在家受委屈,這會兒又被人販子拐了。這孩子命怎麼這麼苦啊。」
花家兄弟倆:……親娘,人家沒說在家被虐待……
「找,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老子找出來。」花容一聲令下,手下的護衛立刻應聲接令。
反觀花家如此激動,范家就安靜多了。除了二夫人已經接連哭了三日泣不成聲。范老爺心裏也是煩躁不安。好好的一個兒子竟然就在自己家裏讓人擄走了。這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
且不說那麼多丫鬟跟着呢,家裏的護衛難不成還真是吃乾飯的啊。已經細細地拷問過那些丫鬟了,都說是一陣風颳過再回頭已經不見三少爺身影了。草叢裏也翻過了,院子裏也細細地尋過了。可就是沒有三少爺的影子。
等到范老爺驚醒過來派人去找時,花家的護衛已經將周邊的小村子都搜過了。
學堂上有不少好事的孩子追着范玉麒問他家弟弟到底是怎麼不見的。逼得范玉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緣由來。倒是花無缺冷靜的嚇人。
「花兄,你都不好奇麼?」一個童子見花無缺坐在人群外面絲毫不為動容便好奇地問。
花無缺搖着摺扇,淡淡地瞄了他們一眼:「誰家後院沒點齷蹉事。只不過你們都不知曉罷了。」
范玉麒臉皮一緊:「不是我娘乾的。」
眾人:……兄弟,你這智商,最近有點欠費啊……
花無缺微微一笑:「我說是你娘乾的麼?」
范玉麒默了個,頓時小臉漲得通紅。憤憤地哼了一聲彆扭地別過臉去。
花無缺則是低頭沉默了片刻,便換來隨身小廝,貼耳說了幾句,小廝便低頭應是出去了。
范家大宅里,花容帶着花自憐坐在大花廳里臉色都不怎麼好。大夫人這個檔口請了花自憐過府做客,原本就有些招惹不痛快。偏花容還想知道範家有沒有新的消息就不請自來跟着兒子過來了。
大夫人原來合計着讓女兒跟花自憐培養一下感情。這回可好,人家不但來了還帶着面色陰沉的爹,說啥都不能讓女兒出來端茶倒水不是?
三人正僵坐着。只見花無缺貼身小廝腳步匆忙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昭君,你怎麼來了?」花自憐見來人微微一愣,不是跟着弟弟上學去了麼?
小廝單膝跪在堂前先道了個歉:「望夫人恕小人失禮,我家二公子有口信捎給大公子。」
大夫人愣了一下,旋即慈愛地點點頭,表示不放在心上。
小廝得了應允,便走到花自憐耳邊嘀咕了幾句。花自憐面色如水地聽完,眼神微微一飄,定定地停在大夫人身上。
花容正側着耳朵偷聽小兒子跟大兒子傳了什麼紙條,見大兒子邊聽邊用眼睛瞄着大夫人,突然心頭一動。難道……
花自憐聽完點了點頭,站起身,偏偏如玉地朝着大夫人行了個禮:「自憐謝范伯母邀請,自憐有急事需要處理,望伯母恕自憐失禮。」
未等大夫人反應過來,人已經匆忙離開。小廝趕忙行了個禮,緊緊地跟上了。
大夫人:……
花容:……
刷地起身,花容抱拳一禮:「嫂子也恕在下失禮。」轉身也追着兒子風馳電掣地走了。
大夫人:……
第十六章 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