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貴人最有名的不是才華驚艷也不是長相妖媚,而是對於女人有着極其嚴重的潔癖。當然了,古代還沒有潔癖這個詞,大家只知道右相大人對女人非常苛刻。從他16歲以來,前仆後繼蜂擁而上的女人數不勝數。可至今為止仍沒有人能夠令季貴人多看兩眼。
用皇帝的話來說,多少女人夜裏做夢都想與他一度*宵,哪怕是露水姻緣,哪怕是回眸一笑。可季貴人就仿佛是一塊熱熱的冰,用那樣得體的笑容將人推得遠遠。
比起季貴人,越傾城雖然也冷情。可他那種嚴肅完全可以讓女子們理解成不苟言笑。越傾城是絲毫都不會給人機會去接近他討好他。季貴人卻不,他那樣對着你笑着,仿佛你有着可以靠近他拿下他的機會。可實際上你走到了跟前才發現,你離他很遠。
季貴人斟了一盅酒仰着脖子一飲而盡,低頭眉梢朝着那邊的翡翠三絲挑了挑:「我要吃那個。」
夏無邪只當他桌上的菜色跟她的不同,乖順地夾了送到他嘴邊。季貴人低了頭一口吃掉。細細地品了品。
「多了些什麼。」這道菜夏無邪曾經做過。可宮中的御廚做出來的跟夏無邪到底不一樣。
夏無邪迷茫地夾起來自己吃了一口:「哦,他們用了花椒。就是苗疆引進的那種調料。」
季貴人家裏別說食材了,就是調料都是有限的。怎麼可能做出超越御膳房的膳食啊。
季貴人想了想:「明兒我去尋些來,你再給我做。」
夏無邪筷子一頓,抬頭看着他:「季貴人,你不是千杯不醉麼?喝多了?」
季貴人低頭淡笑着,晃晃悠悠地走到夏無邪身邊,強硬地將夏無邪擠到長條椅子的另一邊。
「新年,陪我喝一杯。」說着,便將手中的酒盅斟滿,遞給夏無邪。
夏無邪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大殿。果不其然,其他人連飯都不吃了。全都傻愣愣地看着他倆。
臥槽!太特麼引人注目了啊!夏無邪頓時滿頭的汗,恨不得直接將季貴人塞到桌子底下去。你妹的平時沒見你對我這麼好,大過年的拉個毛仇恨啊喂!
沒看見林尚書那邊筷子都掉了麼?周御史的酒壺都掉地上了!還有張大人,嚴大人,還有剩下的其他人。連皇帝皇后都愣住了啊!
夏無邪雖然覺得被人圍觀臉上有些發燙,可她還是很淡定地推了推季貴人:「回你桌上去,菜還不都是一樣的。」
季貴人被她推着懶懶的,仿佛身上沒有骨頭一樣。
「御廚做的怎能比得上你做的好吃。」幾乎是貼在夏無邪耳朵邊上呢喃出聲。
夏無邪只覺得周身一冷,你妹的這種被蛇纏上的趕腳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按照常理來說,耳朵算是敏感部位。夏無邪上輩子就發現若是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她就會整個人都酸軟了。這算是敏感的表現了吧?可為毛明明應該是很令人遐想的場景,季貴人的話卻仿佛冰稜子貼在她脖子上一樣冷颼颼的?
「那個,是不是有人要暗算你,你要拉我當墊背的啊?」夏無邪咬着嘴斜着眼睛看着季貴人。
只見原本季貴人迷濛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寒芒。
「有時候我很討厭你這麼聰明。」
語氣間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冽。夏無邪卻仿佛鬆了口氣一樣,對嘛,這才是正常的季貴人。
**尚未成功,任何會令人遐想的變化都是有陰謀的。
夏無邪捏了捏拳頭,如果不是她多想些,就特麼被騙過去了。
這層紙捅破了,夏無邪就坦然下來了。季貴人鬧着一出就是為了個別人看的,既然如此,她配合他一下也無所謂吧。
「好好,明兒給你做。別光喝酒,也吃點菜嘛。」夏無邪滿臉寵溺地夾了一筷子咕老肉遞給季貴人。
季貴人果然含笑吃了下去。
大殿上石化的人更多了。大過年的看見這個場景,這特麼是地球要毀滅的節奏麼?
估計唯一可以淡定的就剩下遠遠坐在上面的越傾城了。看着這倆崽子在下面柔情蜜意的,越傾城淡淡地給自己斟了一盅酒。
真相,他是這屋子裏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啊。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真爽……
足足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