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暗沉的天色籠罩大地,灰濛濛的霧色深處,一頂喜轎晃悠悠前行。
寬敞大路上沒有人,隱約傳來兩聲犬嘯。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吹得轎夫縮起了脖子,喜轎前的幕簾被捲起,露出裏頭一個側到的身影,女孩穿着喜服,臉色發青,緊閉着雙眼,似乎是沉睡在夢鄉里,一動不動。
「咔!」
封谷拍拍手道:「可以了,收拾收拾,準備下一場。」
安靜的現場瞬間熱鬧起來,場助拿着劇本跑到封谷面前,嘻嘻哈哈道:「導演,我們不是拍古裝劇嗎?剛剛那一幕真是太嚇人了,我在旁邊看着都毛骨悚然。」
封谷正拿起一杯白開水,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孩子不要懂。」
場助:「?」
說着,拿着水杯自己往一旁走去,場助滿頭問號,一個和他關係較好的工作人員,搭過他的肩道:「別糾結了,聽說都是贊助商的意思,說最近懸疑很火,建議我們加點懸疑的元素。」
場助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想封大這樣的導演,是不畏強權為藝術獻身的呢……」
「欸…他呀,早過了那個年紀了。」
「什麼意思?」
「這導演以前年輕的時候,可不就是不畏強權要為藝術獻身嗎?結果後來惹火了贊助商,一連好幾年都沒拉到贊助,當時封谷風頭多盛啊,硬生生地被雪藏了那麼多年……」
那人說得正興起,突然被人惡意地撞了一下。
「讓開。」冰冷的聲音傳來。
兩人抬眼望去。
燈光昏暗,撞了人的正回頭望來,像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側臉,每個弧度都在訴說完美,但凡在場任何一個女性看了都會迷失自己的這張臉上,此刻卻儘是冰冷。
他的眼眸微眯,看向那兩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滿眼的不悅。
場助愣了一下,良久才回過神來,撩起袖子上前:「臥槽瞿祐你什麼意思?!別以為你是大明星我就怕你……」
他身旁那人連忙拉阻他,道:「算了算了,別和他吵。」
瞿祐道:「呵,垃圾就是垃圾,怎麼?想打架啊?來啊,你當我怕你不成?」
和屏幕前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完全不同,瞿祐的腦袋和長相嚴重不符,這是欺詐!欺詐!
在場目睹這一幕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這麼想到。
場助被氣得發抖:「你——!」
有人立馬來拉他,輕聲道:「好了好了,你別和他計較,瞿祐什麼個性你還不清楚嗎?誰叫你們先背後議論封導的。」
「背後議論?我們?」
「你還沒自覺啊!」那人啐了他一聲,道,「誰不知道瞿祐是封大的忠實粉絲,你們拿封大被雪藏的事兒來講,等於殺他父母,斷他財路,撞你一下是輕的,萬一以後他排擠你,你就不要在這一行混了。」
「這麼嚴重?至於嗎?」
「你去他x博下喊一句瞿祐是傻逼,看看至不至於,我告訴你,這世界誰都好惹,就是別惹腦殘粉。」
受教了。
顧貞然咬着吸管,表示自己在看了一齣好戲的同時,還增長了知識。
不過——瞿祐是封谷的腦殘粉?
她的視線上下轉悠了一圈,站在璀璨燈光下的男人,修長高挑的身材,紫玉銀冠,墨綠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膚色更白,妝前就已經十分耐看的臉蛋,在上完妝後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絲嫵媚。
在劇中,瞿祐的角色是邪魅王爺俞長風。
執一柄銀扇,瀟灑遊人間,看似風流倜儻,對權勢毫不在意,實際上卻是韜光養晦,暗自策劃着奪權大計。
他冷眼瞧人的時候,還真有那麼一點霸氣側漏的味道。
顧貞然點點頭,正在表示認可,突然就撞上一雙明亮的眸子。
封谷正在她十厘米遠的地方,彎腰與她鼻尖對鼻尖,道:「你在看什麼?」
顧貞然嚇得往後一倒,「啊?」
所幸封谷伸手壓住,他低頭,皺眉道:「小心點,摔着臉可就麻煩了。
71當皇后成為影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