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驚魂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騷擾他們,劉長風和李蓉順利的坐着輪船到了對岸。
劉長風心情沉重,默默的走着,一個月之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一草一木,都有可能躺着遇難同胞的屍體,仿佛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大群,密密麻麻,千千萬萬的同胞被日本鬼子驅趕到這裏來,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耳邊好像聽到了日本鬼子機槍掃射的突突聲,廉價的收割着同胞們的生命,同胞們睜着驚恐絕望的眼睛,如螻蟻一般無助的倒下去,悽厲的慘叫聲響切長江的上空............
劉長風和李蓉經過雨花台,走到中華門面前,那支離破碎的城牆仿佛要告訴人們,這裏曾經發生過多麼慘烈的戰鬥,英勇的先烈們曾經在這裏流血犧牲,試圖阻止那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日本兵對進城的人盤查並不嚴,事實上除了日本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進城,南京城這時候就是一座人間地獄,這時候的中國人還有誰敢進城?
劉長風和李蓉走進去的時候,守門的日本兵連看都沒看就讓他們進去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這時候還有支那人敢虎口拔牙。
兩人從中華門走了進去,一路上除了三三兩兩的日本兵,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中國人,這時候距離南京淪陷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日本鬼子經過一個多月的屠殺,城裏的人不是被殺死了,就是躲在由西方人建立的國際委員會安全區里,躲在自己家裏而不被日本鬼子殘害的已經不多了。
一路上,到處是倒塌,被焚毀的房屋,殘垣斷壁滿地,街道上也是一片狼藉,到處是垃圾,逃難的人們遺落的衣服雜物,房屋倒塌在路上的殘垣斷壁,還有一些遺棄的工事。
大屠殺開始以後,城裏到處都是屍體,日本人為了消滅罪證,同時害怕瘟疫傳播,強迫大量的中國人日夜為他們清理屍體,運到城外掩埋。可即便是這樣,劉長風和李蓉還是時不時的看見三兩具屍體,令人慘不忍睹。
即使劉長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六朝古都,中華民國的首都,美麗的園林城市,昔日的繁華喧鬧不再,往昔的十里秦淮,如今安在?
黃昏,已是黃昏,殘陽如血,照在劉長風和李蓉的身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照出兩道長長的影子,顯得說不出的詭異,寂寞和淒涼。
忽然長街遠處遠遠的傳來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在這個寂靜的長街上顯得分外的突兀,前面街角處轉出來三個日本兵,在一堆廢墟面前擺弄姿勢,一個帶着眼鏡,穿着西裝的男子手裏拿着照相機,一邊拍照,一邊嘴裏喋喋不休。
「松下君,你的刺刀要伸直一點,喲匙,就是這樣。」
「喲匙,松本君,你的姿勢太美妙了,我們大日本國的少女門會為你着迷的。」
「池田君,你的表情要凶一點,這樣才能顯出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軍威。」
劉長風和李蓉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在黃昏太陽的照耀下,李蓉俏麗的臉蛋越發的迷人,前凸後翹而又曼妙的身材顯得風情萬種,散發着無限的魅力,那幾個日本兵目瞪口呆,眼睛發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李蓉。
「八嘎。」劉長風大怒,大踏步走過去,伸出手來,劈頭蓋臉的就抽了過去,啪啪啪,那三個日本兵每個人都被抽了一個耳光。
「對不起,少尉閣下,冒犯了,對不起。」那幾個日本兵就像做錯事的小學生,臉上惶恐不已。
「巴嘎雅路,都給我滾蛋。」劉長風大聲喝道。
那幾個日本兵連連鞠躬,驚慌不已,忙不迭的跑開了。
那帶着眼鏡,穿着西裝的男子卻沒有走,拿着照相機,笑眯眯的對李蓉說道:「美麗的小姐,我是東京<日日新聞》的記者山本一夫,請允許我給你拍一張照片,你真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軍中之花,你風華絕代的英姿將傳遍整個日本國。」 李蓉可聽不懂那人在說什麼,寒着臉,眼睛看着劉長風,劉長風急中生智,走上兩步,對山本一夫說道:「山本君,美智子小姐跟我說過,她沒有立下大功之前,是絕對不會接受媒體採訪的,很抱歉。」="" 「哦,是這樣子啊,借用支那人的一句話,美智子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山本一夫驚奇的看着李蓉手裏的88式狙擊步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