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儈家離着吳家也是有一段距離的,今日冷風陣陣的,一路上除了吳三郎偶爾的咳嗽聲,倆人倒是沒說一句話。
到了牙儈家的時候,牙儈一家子正圍坐在一起烤着火盆說話呢!見有客人上門,趕緊開了門讓他們進了屋中。
「外面的風可是大呢!快進來暖暖!」牙儈自是記得四丫的,做這一行的首先就得精明,眼力勁也是少不得的。
一進屋裏,四丫真是覺得暖氣襲人,直讓自己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來。
牙儈也沒立即問了四丫和吳三郎為什麼而來,而是讓自家婆子給倆人搬了凳子來,讓他們一塊坐下烤火來。
四丫一坐下以後,趕緊的把凍僵的手伸到火盆烤了起來,慢慢的凍僵的雙手從沒麻木變得酸麻起來,這種感覺直讓四丫眉頭皺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雙手漸漸的離了酸麻開始變得暖融融起來,四丫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四丫!吳老闆這次沒一塊過來嗎?」牙儈見四丫和吳三郎兩人漸漸撤去寒氣,就主動地出聲問道。
牙儈雖說極會做人,也極其聰明,可是說起話來還是少不了那種市儈諂媚的語氣來。
比如娟兒爹明顯的是普通的莊稼漢子,可是他還是一口一個吳老闆的叫着,這或許有些人聽着心裏很受用,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愛聽這樣的話的。
雖說聽着還是沒什麼好感,但是四丫不打算在稱呼上過多的計較。而是說道:「吳叔今兒個有事情忙,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
「哦!那這位是?」牙儈笑着看了看吳三郎一眼,然後問道。
吳三郎已經算是一個半大的小子了,再過幾年也就快是可以娶媳婦的年紀了,所以自是不會被忽視來。
「這是吳叔的三兒子,吳三郎!」四丫介紹道。
「哦!這是三公子啊!果真都是一表人才啊!上次二公子過來,我看着就覺得不一般!」牙儈習慣性地說着他自以為人人都愛聽的好話來。
吳三郎本還想打了招呼,誰想聽了牙儈這話。實在不想說話來,只隨意地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
牙儈心裏想着這吳家老三到底不如那老二,這一進門,悶不吭聲的話都沒說上一句。心裏雖是這樣想,牙儈卻依舊是好脾氣的笑着。
四丫瞧了瞧吳三郎的臉色,想着這位可不是吳家二郎那樣的,你這樣稱呼,他不變了臉色才怪呢!
好在這牙儈除了對男子有着諂媚的稱呼,對女子倒是一般的稱呼來。可能這也和男尊女卑之風有着一定的關係吧。
「我們過來,是想問問您手中可是有地可賣?」之所以沒直接說來買地,是因為這個時節不是買地的好時間。特別是種莊稼的那種田地。這季的麥子已經種下,所以很少有這個時間賣地的人家。
「宅基地是有的,不知道你是想買的多大,買的大致位置是哪裏?」牙儈笑着答道。
四丫聽牙儈這樣說,知道他是誤會了,所以就解釋道:「這次買地不是用作蓋屋子的。而是作為田地的!」
牙儈聽了四丫的話,本來笑着的臉面,一下子皺了起來。像是仔細地思考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這可就有些難辦了,這個時候哪會有人家賣田地。除非是來年收了麥子,要不可是難辦!」
四丫觀察了這牙儈一般。見他雖說事情難辦,倒是沒說不能辦,就笑着說道:「錢多些倒是不要緊的!」
說完這話,四丫遞了一塊大致五錢的碎銀給了牙儈,然後繼續說道:「這是定錢,等這事情辦妥了,我還會送上餘下的銀錢來!」
四丫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這所謂的定錢以及那餘下的錢都是指的單獨給牙儈的好處錢。
牙儈那樣精明的人,自然不會瞧不明白。
上次四丫和娟兒爹過來買地的時候,也是大方的,但是這次更是比之前更甚。
既然四丫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牙儈也不想端着了,反正最終也是指望着能多賺些錢,現在目的達到了,可是不能過猶不及來!
臉上的為難已是沒有,牙儈重新換上了熱情的笑臉問道:「這次想買在哪裏?需要多少的地?」
吳三郎本來見牙儈那樣難為,且話說成那樣了,以為這買地的事情是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