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深,天地之間的溫度便越低,與此同時,水汽混合着寒氣便生成了濃濃的霧氣。
雖然說內家功夫到了江風一行四人的境界,區區些許濃霧已不能對眾人的視線造成絲毫的困擾。
隨着那人影漸漸變得清晰,江風三人終於看清了他的樣貌。
他的身上穿着套己洗得發了白的藍布衣裳,赤足穿着雙破草鞋,看起來,十足十是一個和藹的鄉間小老頭。
但你若是能夠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就會發現對方的眼神之中,那種神秘與深邃的好似無底深淵一般的感覺不斷傳來。
他走的並不快,,但每一步踏出,都給人一種很踏實,很穩健的感覺。就像是這小小的一步,已是絕不容許改變的一部似得。
他負手而立,雖然不動也不言不語,但自有一股莫名的氣勢自他身上升起。
「沙沙沙」的聲音,好似滿天飛雨打落到了樹葉的聲音,一點點由輕到重,自四面八方傳來。
三人不用看,便已經知道,這是有無數輕功造詣頗為不俗的高手向着此地湧來的結果。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江風三人周圍的四面八方,便已經到處都被一個個身着青衣,面帶青色面紗的勁裝漢子團團圍住。
此時此刻,邀月只是昂這頭,對於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似乎就算對方來再多的人,再多的高手,也不能令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動容。
而李尋歡只是默默的自懷裏摸出一柄又細又窄的飛刀,他輕輕的撫摸着它,就好像他平日裏在安穩的馬車之中撫摸着那剛剛刻好的木雕一般。
「鏡主!」
那第一個出現的小老頭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他說話的時候,周圍密密麻麻的數百人居然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響。這樣的聲音,毫無疑問,應該是一種有魔力的聲音。
「你是誰?」
江風此時,的的確確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意。
「咳咳咳」
隨着李尋歡口中一連串咳嗽聲傳出,他忽然笑着開口說道「江兄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江湖之中至今仍然無人能夠得見的青衣樓之主了!」
而邀月此時則是冷笑一聲,隨即開口說道「是啊,人家都說霍休雖然富甲天下,卻過隱士般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能看見他的真面目。五十年前,赤手空拳出來創天下,忽然奇蹟般變成了天下第一富豪。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就是青衣樓的主人。」
那霍休此時卻並不着急說明自己的來意,反而笑呵呵的開口道「區區一個小小的青衣樓,又豈敢在移花宮,小李探花和鏡主面前自居?
諸位放心,今日霍某前來,絕對沒有什麼惡意,帶人前來,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在下此來,只不過是覺得,青衣樓與鏡主之間的一點小誤會,不應該成為雙方仇恨與矛盾的來源罷了。」
江湖之中本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霍休的善意與其說是飽含着未知的陰謀隱含其中,倒不如說,是因為霍休並沒有把握能夠將三人拿下。
然而,此時的江風卻是開口問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有一個問題,想要向樓主請教!」
「鏡主但說無妨!」
霍休的態度永遠都是和氣而充滿笑容,如果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任憑是誰,都不會將他和江湖之上最最神秘的青衣樓主聯繫起來。
「你是如何確定,我就是鏡主的呢?」
面對江風的疑問,霍休卻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即開口說道「關於鏡主如今的狀況,在下的確是略有所知,只不過,我霍休能夠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靠的,那一向是精打細算,錢貨兩清!」
「你想要得到什麼?」
江湖之中無論想要得到什麼,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個道理,邀月顯然比江風更加精通。
那霍休此時笑着說道「鏡主雖然武功冠絕天下,但一個人的力量,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未免有些不足。
青衣樓雖然沒有什麼真正的高手,但若是論到人多勢眾,消息靈通,卻也是江湖之中罕有。
因此,我希望青衣樓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