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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綠了柳枝,也吹落了柳葉。一片片纖細的綠色精靈在半空中翩翩起舞,潸然落地,落入屋頂,落入闌珊,落入街頭,落入巷尾。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已經註定了一般,求不得,改不變。
逢集的日子,那些偏僻之處的百姓天色尚未見亮,便一個個早早起床。長長的扁擔兩端是沉沉的貨物,以及數百日的勞作成果。
路遠,擔沉,但有一種責任叫做家,有一種人叫做男人。他們緩緩的走,堅定,而不停歇。
熱鬧的集市,鼎沸的人生。這間侯監集裏面唯一的燒餅油條鋪,卻沒有想像之中的興旺。
這是一個物質疲乏的世界,來的人大多自己帶着乾糧,即使不夠,一天的時間,忍一忍,自然也就過去了。
只有那拗不過孩子的父母,才會依依不捨的掏出一文錢,買上一個能夠讓孩子快樂一天的大燒餅。
雄雞報曉,侯監集裏面的人聲漸漸熱鬧起來了,江風早已醒來,只要有條件,江風從不忘記每日的早課。采東升紫氣,蘊無邊玄妙。
任脈貫通,江風感覺到周身的沒勁比之從前更盛三分。心中微微有些欣喜之下,很是好好熟悉了一番。
昨天的燒餅江風沒有吃,畢竟,就是再小的客棧,也絕不會缺乏熱乎乎的飯菜。
開開窗,一桌,一椅,一壺茶,江風靜靜的看着那遠方的燒餅油條鋪子。
滾滾而來的煙塵,那是將近兩百多名手持鋼刀的勁裝漢子。很快,眾人便猛聽得蹄聲之中夾雜着陣陣唿哨。過不多時,唿哨聲東呼西應、南作北和,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聲,似乎將侯監集團團圍住了。
這樣的哨音,自然不會是官兵,他們,就是俗稱的強盜。
熱鬧的集市瞬間變得冷清,生命的珍貴性,不必形容,天生便人人都懂。
只有那吳道通仍在做他的燒餅,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皮靴聲響到燒餅鋪外忽而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賣餅老者,突然間嘿嘿嘿的冷笑三聲。
吳道通緩緩抬起頭來,只見面前那人身材極高,一張臉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滿是疙瘩。
吳道通道:「大爺,買餅麼?一文錢一個。」拿起鐵鉗,從烘爐中挾了個熱烘烘的燒餅出來,放在白木板上。
那高個兒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拿來!」伸出左手。
那吳道通眯着眼睛道:「是!」
拿起那個新焙的燒餅,放在他掌中。
那高個兒雙眉豎起,大聲怒道:「到這當兒,你還在消遣大爺!」將燒餅劈面向老者擲去。賣餅老者緩緩將頭一側,燒餅從他臉畔擦過,拍的一聲響,落在路邊的一條泥溝之旁。
此時江風的眼睛忽然一眯,狠狠的將剛剛燒餅的位置記在心裏。隨後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狠狠的吸了一口,放下杯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好茶!」
吳道通的功夫不錯,一對判官筆的功夫稱得上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好手。只可惜,金刀寨的高手不僅僅數量眾多,手上的功夫,也是過硬的緊。
雙方鬥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終於吳道通一個不低,被一個高個的漢子雙鈎破開了肚子。雖然吳道通臨死反撲同樣以判官筆貫穿了對手的胸口,但是,對於金刀寨來說,此役已是大獲全勝。
將吳道通周身衣服扒光,又將這燒餅油條鋪裏面的一磚一瓦翻了一個底朝天。那帶隊的一個名喚周牧的老者這才開口說道:「吳道通這個老東西,定是把玄鐵令藏在了別處,我們走!」
那些金刀寨的人馬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侯監集上,便變得空空蕩蕩。
江風的身影第一個走了出來,隨着江風的身影漸漸臨近,一隻污穢的小手從街角邊偷偷伸過來,抓起水溝旁那燒餅,慢慢縮手。
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叫化子。他已餓了一整天,有氣沒力的坐在牆角邊。那高個兒接過吳道通遞來的燒餅,擲在水溝之旁,小丐的一雙眼睛便始終沒離開過這燒餅。
只不過,畏懼金刀寨眾人手中的鋼刀,這才不敢亂動。直到這金刀寨眾人離開,方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