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只有兩種人,高高在上的人,以及默默耕耘的人。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胆的殺死一名朝廷命官。這着實不是一件小事,只不過,這件命案唯一露面的二人,卻還都蒙着臉。
負責徹查此案的寶雞知府面對督府和朝廷限期破案的命令,端的是頭疼無比。似這類無名無姓,又高來高去的江湖客,本已是他們這些朝廷命官最為頭疼的存在。
這一會,雖說是光天化日,但行兇的二人卻都蒙着面,這可急壞了對方。唯一興慶的是,這一次督府大人也明白要他破案可能性不大,已是暗中向護龍山莊去了密函。不日,便會有護龍山莊的高手來此,徹查此事。
大雪並非對於天底下所有的百姓都是一種災難,當河面冰封,厚厚的冰面便成了一道天然的冰橋。
常年生活在河水兩岸的人們此時可以通過它自由的在兩岸之間穿行,這一點,江風也不例外。
「嘎吱!」
依然是白雪,但白雪之下,卻已經是靈州的土地。
江風抬起頭,用力的嗅了嗅空氣之中的氣息。那是一種莫名的味道,只有真正生存在這裏,又離開這裏許久的人,才能在再次回到這裏聞到這種味道。那種味道,是家鄉的味道。
「靈州,我江風又回來了!」
一步踏出,江風體內的內家真氣忽然好似憑空少了一截似得,與此同時,江風忽然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清晰了許多。
……
凌霄城,凌霄大殿之中,厚厚的虎皮,高高的金椅,一臉自傲表情的白自在端坐其中。他身形甚是魁梧,坐在其中雙目一瞪,便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氣勢散發出來。
而此時白自在下首的,成,齊,廖,梁四個支脈的掌門也已盡數到齊。不僅如此,此時的大廳之中,已是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眾人帶來的弟子。
「掌門人,此次俠客島賞善罰惡二使一路北來,想必不日便要到達我雪山派,為今之計,還需要掌門人早做定奪!」
說話的乃是那齊自勉,白自在這一代弟子之中,以他的年級最大,是以,此時由他開口,最為合適。
「哼!」
一聲冷哼,這便是白自在對於賞善罰惡二使的態度。
「什麼狗屁賞善罰惡二使,分明是江湖上以訛傳訛傳出來的。他們以前在江湖上橫行無忌,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到我雪山派來,見識不到我雪山劍法的威力。
我白自在乃是古往今來劍法第一、拳腳第一、內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傑,大俠士,大宗師。區區一個賞善罰惡二使,不來則罷,來了,便要他們好看!」
白自在前半生奇遇連連,可謂是天之驕子,無論任何事情,似乎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先是機緣巧合服下異蛇蛇膽,使他年紀輕輕,一身功力便已經直追許多江湖成名高手。後來又娶得史小翠這個江湖上一等一的美人。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過得多了,他便漸漸養成了一種自大成狂,專斷獨行的性格。
然而,這樣的話,顯然不能夠使得其它四大支脈滿意。要知道,俠客島的規矩一向是掌門人若不接銅牌,便要滿門上下,盡數誅滅。以他白自在此時的性格,到時候必然不肯屈服,少不了,要給其它四脈帶來滅頂之災。
那廖自礪乃是四人之中心機最深,武功最高之人,對於這雪山派的第五支脈來說,能有今日之繁榮,全賴此人百般努力。但今日若是不能說服白自在接下銅牌,只怕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成果,都將化為烏有。
是以,此時雖然眾人懾於白自在的積威,不敢反抗,但廖自礪卻是開口說道:「大師兄,雪山派百代基業,如今即將遭逢大難,又豈是大師兄你區區一句話就能揭過?」
「嗯?」
那白自在此時瞪了廖自礪一眼,開口說道:「廖師弟,怎麼,難道你對我的武功不自信嗎?前些日子我苦修劍術,如今已經將雪山劍法領悟到了更為高深的境界,他二人若是來此,正好與我試劍!」
那廖自礪此時卻絲毫不在意白自在的話,開口說道:「昔年少林寺妙諦大師是何等的武功,何等的修為,不是一樣上俠客島喝那臘八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