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所以莫欺少年窮,便是因為時間是最神奇的東西,曾經的強大經不起時間的沖刷,終究,還是會有曾經弱小的存在成長為更為強大的參天大樹。
酒鋪的窗子在承受了兩次撞擊之後,已變得破碎不堪,為什麼是兩次呢?也許地面上剛剛衝出去,又倒飛回來的四個人,或者四具屍體能夠為你解答這個問題。
丁不三行走江湖已經幾十年,見過的人,殺過的人,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屍體雖然不會說話,但往往能夠告訴活人許多東西,只不過,這需要相當的技藝,豐富的經驗,敏銳的判斷。而這三樣東西,他丁不三恰好都有。
此時的丁不三將煙杆反手拿在身後,在一具最近的屍體上面到處摸了摸,隨後忽然一把將那屍體翻了過來。
「嘶……」
隨着那具屍體後心的一大塊衣布被撕了下來,一旁的少女丁璫此時也湊了過來,東看看,西瞅瞅,隨即開口問道:「爺爺,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我看那個老和尚還沒有死,想必外面此時正有一場龍爭虎鬥,我們出去看看熱鬧好不好?」
言罷,也不等丁不三答應,那丁璫便自顧自的彈起身來,準備衝出酒鋪而去。
「誒呦,誒呦,爺爺你放手,你快放手,揪死我了!」
丁璫的速度再快,也絕沒有丁不三的手快。將丁璫揪回自己身後,那丁不三此時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揪你,揪你總比讓你白白送了性命強!」
此時那丁不三將旱煙抽出,在鞋底磕了磕煙灰,重新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大口,吐出了一大圈白霧之後。這才拿着煙杆指了指那血刀門弟子的屍體,對着一旁不敢繼續動作分毫的丁璫說道:「這個人是被人一掌擊在心口,瞬間震破五臟六腑而死的。並且,能夠將一個人五臟六腑瞬間震破本不算什麼,但要是外表不露出一點兒異常,還能將人擊得倒飛二回,那可就不是一般人了。」
看着一邊抽煙,一般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的丁不三,那丁璫忽然調皮似的伸出手來,在丁不三眼前揮了揮,隨即笑着問道:「那不知道爺爺你,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此時那丁不三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兒一般,忽然眼睛一瞪,整個人猶如跳起來一般對着丁璫急吼吼的說道:「怎麼,懷疑你爺爺,告訴你,這本事,你爺爺我十年前就有了。你看看你,一天天不務正業,教你的功夫不好好學,一天就知道要找你那個什麼天哥。天大地大,去哪裏找?再說了,就算你找到了,他沒有爺爺的武功,說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什麼厲害對頭,那,就像今天遇到的這種。一刀讓你殺了,你就成了寡婦了!」
「哦,原來爺爺你這麼厲害,我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日不過三,丁不三,怎麼會有怕的人。既然爺爺你功夫比他高,那我還怕什麼,去看好戲嘍!」
此時那丁璫一個提縱,便要從側方一個破開的窗子躍走。
「回來!」
「誒呦,疼,疼疼疼……」
放下丁璫的辮子,確認她再不會逃跑,丁不三這才猶如吼叫似的說道:「急什麼急,急什麼急,急着見閻王啊!」
隨後那丁不三一扭頭,這才抽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外面那兩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要是只有爺爺自己,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要是帶上你這個拖油瓶,可就說不好了!」
然而就在此時,只聽外面「轟」的一聲巨響傳來。
仿佛巨石墜地一般的碰撞聲,駿馬的嘶鳴聲,以及滿天飛舞的塵土,五一不在昭示着一個人的失敗。
「小心……」
此時的丁不三一個側身搶步,大半個身子已經將丁璫護在身後。一杆旱煙仿佛單刀一般抵在身前,周身的功夫已經提到了極致,只要一有敵人出現,必然會面臨他的雷霆一擊。
然而,丁不三的這一番動作卻是純屬多餘。餘波盡去,一切歸於平靜,酒鋪的外面,卻是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出現。
再三確認外面除了被打飛落到馬肆旁邊的一具屍體之外,別無他人之後,那丁不三這才小心翼翼的帶着丁璫出來查看一二。
「爺爺,我和你行走江湖這七八年,還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