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身邊的砂礫也開始震顫,一道道稀薄的魂氣,爭先恐後的沖入眉心。「魂殿竟然能夠自主吸納四周的魂氣,難道說......」
張天華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在沙海中盤膝坐下,以意念溝通魂殿,施展神通。眉心吸取魂氣的速度徒然加快,在張天華的意念催動下,砂礫的顫抖不斷擴散,十丈、百丈、千丈......以張天華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數不清的魂氣自八方而來,以極致的速度鑽進眉心內,這一過程簡單而粗暴,強烈的魂氣如江河決堤,不斷衝擊着他脆弱的身軀。
張天華的面色蒼白無血,體內的仙魂顫抖不已,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隱藏在眉心深處的魂殿,竟然在無盡魂力的推動下,從他的額頭悄然飄出,飛向天空。
張天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驚愕萬分。
隨着魂殿與身體的分隔,種種不適之感也接連消退,張天華緩緩站起身,抬起頭仰望天空,看着天上的魂殿越來越大,轉眼間,就從米粒大小延伸到了百丈方圓。平凡的大殿透漏着莊嚴,灰暗的色調,遮掩不了它的氣勢。匾額上古老的字跡,為整座殿堂平添了一分神秘,這就是張天華的神通之物,獨屬於他一人的證道之物。
白色的沙海隨着魂氣的流失,漸漸失去了以往的顏色,由白轉黃。魂殿則是與之相反,在魂氣的滋潤下,不但神通化身越發的凝實,而且殿內的一眾魂魄,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不說千老、劍老,就是武猴和紫魔貂也跟着受益,尤其是那盆變異的桃樹。在得到婚期的洗禮後,原本枝葉凋零的樹幹,竟然變得光澤了起來,就連乾癟的果實也飽滿了幾分。
這可讓張天華心奮不已,要知道那變異桃樹結的果實,單單是那股沒熟透的香氣,就能滋養魂魄、緩解魂傷,若是等那桃子成熟以後,他豈不是又多一件魂道至寶。就在張天華浮想聯翩的時候,一道突兀的吟唱聲在耳邊響起。「天清地靈,契約為生,日月照明,照我分明,吾以神通,以通幽冥,祭品在先,汝身為後。」接着身前憑空多出一個玉瓶,然後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全身。眼前竟然多出了一份視野。
那是一片平靜的火山湖,自己正踩着水面,背靠在山口的石壁上,與一絕美仙子對峙。張天華看着眼下的場景,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了一聲迫切的禱告聲。
&啊,小道的性命。可就交給你了。」
這熟悉的聲音不是任自流,又是誰?
&鬼頭快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只見那手持赤鞭的仙子。正一臉壞笑的盯着張天華。
任自流,契約者,神通請神。這三個名詞在張天華的腦海中,逐一浮現,「這難道是......」張天華正要詢問任自流,卻發現一道鞭影在眼前掠過,張天華腳下雷光一閃,便與那鞭影擦肩而過,張天華順勢抬起右手,想要抓住鞭子奪過對方的利器。卻不料任自流的聲音,再次於心中響起「快鬆手,鞭上有毒。」張天華倉皇失措下,到底是沒能反應過來,接着手心傳來了一陣火辣之感。
&鬼頭變傻了呢,姐姐秘制的炎火之毒,味道如何?」
張天華不為對方的嘲諷所激,腳掌輕踏虛空,一道雷鳴般的炸響在腳底響起,強勁的衝擊了,直接將他的身體推射到另一邊,遠離了這個危險的女人。「喂,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任自流快點解釋一下,我怎麼會在這兒,還有,這女的誰啊?這麼暴力。」張天華完全搞不清狀況,此刻正被手心裏的火毒,折磨的死去活來。
&叫肖可欣,是延川肖家子弟,與我天南任家是世仇。我在遊走天下的時候,不下心被她給盯上了,我這對頭不但擅長毒攻,而且是個天生神通者。小道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過,只能獻祭了指定物品,施展神通請神,把你的意念請來了。不過道友儘管放心,雖然小道的神通尚且弱小,只能將道友的意念請來,可是借用小道的身體,一樣能施展自己的獨有之術。」
張天華想起自己的現狀,又想起對方召喚自己的時機,不禁苦笑:魂殿正在沙漠中蛻變,根本不能調動殿內的魂魄,邪氣正處於飼養的關鍵期,也不能輕易調動。此刻手頭上沒有趁手的劍器,又無法施展雙劍流的劍術。拿得出手的對敵手段,竟都在短時間內,處於一種『封印』狀態,這可讓張天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