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躲在簾帳後,聽着裏面的聲音也不禁面紅耳赤,撿了他脫在地上的腰帶,取了一塊錦鯉鏤空玉佩下來,躲在門後,將執了玉佩的手伸出去,道,「小王爺有令,他要為這女子贖身,身上的錢不夠,把你們身上的銀子都交上來!」
門外的十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他們小王爺想要個女人什麼時候還來贖身這麼文雅的事了,不過裏面傳來的喘粗氣的男聲確實是他們小王爺的,眾人無奈,只得將身上的錢都掏出來,裝在一個錢袋內,交到初曦手中。
初曦墊了墊手裏沉重的荷包,又道,「小王爺還有令,他有正經事要做,你們都去隔壁喝茶,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許打擾他!違者,銀子一概不還!」
初曦話剛說完,眾人嘩一聲散了。
初曦打開門出去,見老鴇正在樓下等她,見她下來,忙腆着笑臉迎了上去,
「小哥,怎樣,小王爺不生氣了吧!」
初曦負手緩步而下,笑道,「不生氣了,歡喜的很。不過,記住我說的,小王爺雄風正盛、金槍不倒,告訴姑娘們,一人一遍,誰也不許偷懶,若沒服侍好小王爺,他發了火,誰也救不了你了!」
老鴇忙道,「是,是!您放心,我都吩咐好了!」
「對了,等下再送個助興的香進去,」初曦一挑眉,「你懂的。」
「懂、懂!」老鴇擠眉弄眼,一臉的膩笑
初曦滿意的點點頭,從滿春園的正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張崖正躲在街角左張右望,見初曦一個人走出來,忙牽着驢走過來,把她上下打量一番,驚奇道,「小爺,您沒事?」
初曦一巴掌呼過去,「你跑啊!你到是跑啊!還敢騎我的驢跑!」
「噯!別打臉,小爺,我來給您送鞭子的!真的!」張崖捂着臉往人群里逃竄,初曦緊追不捨,白狐騎在毛驢上,「噠噠」悠閒的跟在後面。
初曦在淮陽城最大的客棧要了一間朝街的客房,坐在臨街的露台上,半眯着眼睛假寐。
張崖按她的吩咐買了一隻荷葉雞,一包點心回來,放在桌子上,急聲道,「小爺、事鬧大了,現在城裏到處都是抓你的人,挨家挨戶的盤問,不過梁小王爺怎麼也沒想到你敢住到這來,所以一時半會還查不到這,但最晚也就明日。我方才看了,城門那都有梁小王爺的人,咱這次真是插翅難飛了!」
「慌什麼?」初曦撕了個雞腿邊啃邊瞥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情報有誤,你不是說他只是路過淮陽嗎,怎麼都兩天了還不走?」
張崖正拿了藥膏往臉上抹,納悶道,「是呢?怎麼還不走?」
初曦將雞骨頭一扔,就見樓下的街上有官兵正在張貼告示,百姓呼啦啦圍了上去。
初曦一驚,「二丫,通緝令都貼出來了!快去看看,有沒有把我畫丑?」
張崖探頭看了看,哭道,「小爺,我被你害慘了,我本來一老實本分的百姓,上有老下有小,有房又有田,田裏有牛,牛剛下了崽兒、」
「滾!」初曦一腳踹過去,「去,把小兒找來!」
很快,小兒低頭哈腰的走了進來,「爺,什麼吩咐?」
初曦指了指樓下,「幹什麼的?」
小二忙道,「爺,是朝廷徵兵的告示,您初來此處還不知道,咱淮陽是朝廷御林軍東營的駐紮之處,每年都有兩次徵兵,現在正是秋征。」
初曦目光一轉,掏了幾錢碎銀扔過去,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二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初曦把玩着手裏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抬眉一笑,「二丫,咱有地去了!」
張崖瞪大了眼盯着她,「你難道想?」
「對,咱從軍去!」
當!張崖跌坐在椅子上,看瘋子一樣的看着初曦,半晌才道,「你簡直是我見過最膽大的、小妞!」
梁小王爺確實是路過此地,他爹梁王爺派他去屬地靖州查看秋收的情況,剛出了盛京三天。
從滿春園出來,梁子瑜在驛館躺了一天一宿才能下床,淮陽縣令一天跑了八趟,請了無數名醫過來,都被拒之門外,心裏更是沒了譜,不知道他這是得了什麼重病,就怕這祖宗病死在這,那他就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