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初曦下朝後,回到別苑,見張崖正在院子裏逗弄白狐。
白狐本就聰慧有靈性,這段時間跟着張崖更是長了不少本事,現在就正在賣弄,張崖讓幾個小丫鬟站在院子中,一字排開,每個人頭上插着一朵不同的鮮花。
張崖在紙上上寫了那些花的名字,每扔出一張紙,白狐看着紙上花的名字去找對應的丫鬟,找對一個,張崖便給它一塊桃花酥。
連扔了兩個紙片,分別寫着杜鵑、山茶,而白狐全都找對了人,惹的那些小丫鬟們驚奇不已,咯咯直笑。
初曦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白狐的頭上,瞪了張崖一眼,指着白狐咬牙道,「幾日不管你,長本事了哈,還學會耍猴了,這麼愛耍乾脆去街上賣藝算了!記住你是驪山靈狐,不是猴子!」
小丫鬟們在別苑呆了幾個月,知道初曦的性子,不會真的發脾氣,捂着嘴笑了幾聲紛紛的散了。
白狐瞪着黑漆漆的眼睛,委屈的看看初曦,指了指張崖,又指指自己的肚子,明顯是在告狀。
張崖忙從木欄上跳下來,一副懺悔的模樣,剛要認錯,就見初曦突然恍然的雙手一拍,面色激動,「對啊,我可以帶着白狐賣藝掙銀子,驪山靈狐,就這個,你說有沒有賣點?」
白狐驚悚的看着初曦,縱身一跳,躲遠了。
張崖輕嗤一聲,雙手環胸,懶懶的倚着廊柱,叼了根草在嘴裏,含糊的道,「那你能掙幾個錢?你說是靈狐別人就信?就算真有人信,街上看雜耍的都是一些閒人,扔幾個銅板看個熱鬧,一天下來也掙不了一兩銀子。」
「說的也是!」初曦和張崖並肩坐在木欄上,懊惱的道,「我這是病急亂投醫,糊塗了!」
張崖湊過來,嘻嘻笑道,「難道小爺缺銀子?」
初曦瞥他一眼,點頭,「缺銀子,很缺!」
張崖一拍胸脯,「那你找我啊!」
初曦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道,「找你?難道要小爺我和你一起去攔路搶劫?」
朝廷三品侍郎去攔路搶劫,說出去,也算一大奇聞了。
張崖嘿嘿乾笑兩聲,「看您說的,搶劫這個差事自從我歸順小爺以後就不幹了,我說的是、」
張崖湊到初曦耳邊嘀咕了兩句,初曦猛然睜大了眼,驚道,「這樣也行?」
「自然,有的人可是一夜暴富的,當然,也有人一夜傾家蕩產,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初曦恍然想起,在如今的年代,賭博雖被官府禁止,但仍無法控制,大小的賭坊也有不少。
咬牙思忖一瞬,初曦跳下木欄,「好,那就今夜,走,跟小爺去贏大錢!」
殷都最大的賭坊叫春風渡,一夜春風渡你成仙,從此走上暴富之路,錦衣玉食,美女環繞,對一些好吃懶做又想吃天上的餡餅的人來說無疑是極致的誘惑。
如此清新脫俗又裝b的名字甚合初曦的心意,就是它了!
入了夜,長街上行人漸少,有兩處卻是最為火爆,一處是勾欄院,一處便是賭坊。
有的人在賭坊贏了錢,後半夜就消散在花街柳巷姑娘的暖帳中,所以夜間營業的這兩個行業也是互贏互惠的、
此時天還未黑透,春風渡的門口已是燈火闌珊,人來人往,有頭戴玉冠身穿錦衣的富家公子,亦有普通布衫的平常百姓,更有短衫短褲打扮的江湖人,三教九流在此匯聚,一個個臉上興奮期待,似是進了裏面就能腰纏萬貫的走出來。
賭坊大門四開,門口兩個穿着精神的小廝點頭哈腰的迎客,見初曦二人過來,微微一怔,隨即恢復常色,心道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扮做男子,領了下人來這裏開開眼界。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見,通常輸個幾十兩銀子也就蔫蔫的回去了,只要不出事,他們也是來者不拒,因此兩個小廝一邊招呼初曦兩人進門,一邊對賭坊的守衛打了個手勢,那意思便是讓守衛看着點,別出了事!
初曦不知為何此時心裏到生了幾分心虛,心中默念着只此一次,只此一次,只此一次,贏了便走,應該不會被人認出。
她當初離開天洹城便是一言不發,如今百里九雲馬上就來來了,她承諾過分期還款,一年還三萬兩,這都半年多了,總不能再裝聾作啞,她又不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