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禮物
世上有些人,你不能阻止他不來,也不能驅逐他離開,此時墨傾池和瞎子兩個人似乎就碰上了這種人——這是一種人群中很少碰見的人,但今天瞎子和墨傾池卻碰見了。
瞎子、墨傾池立刻回過神來,問前來報信的僕人,那人的身份訊息,僕人老實說道:「那是一個年輕公子,年紀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三十歲,騎着一匹非常稀罕的寶馬,只不過這個青年公子有病,似乎得了重病。」他說得很仔細,沒有漏過任何一個細節,很難想像一位前來傳訊的僕人竟然會將客人的訊息了解得如此清楚。
墨傾池和瞎子都不奇怪,倘若僕人說不清楚他們才會奇怪。
瞎子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認為他得了病?」
老僕不假思索道:「正是天氣極其炎熱的時候,可這位騎馬的公子身上卻還穿着一件厚厚的襖子,他的面頰也非常蒼白,而且他下馬的時候,還有如同僕人一樣但看上是僕人去卻並不像僕人模樣的人攙扶,因此我認為他有病。」
今天的溫度很高,至少在三十四五度以上,這個時間段穿襖子的人或許不是生病了,但絕對有可能重病纏身,而且這個人面頰蒼白以及需要人攙扶,更是病人身上應該有的特徵,老僕人回答了一個非常有理的答案,只不過瞎子還是不滿意,他繼續問道:「你說他身邊有兩個看上去是僕人但卻不像僕人的人?你為什麼做出這番判斷?」
老僕還是沒有遲疑,他的理由非常充分,道:「他們長相氣質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僕人,可他們卻做着僕人才做着的事情,而且對那位重病纏身的公子無論神動作還是神情都非常恭敬,因此我才說他們看上去是僕人但又不像僕人。」
聽見這句話,墨傾池已經很滿意了,他總算也見識到了什麼叫世家蘊底,只不過瞎子似乎還是不滿意,繼續問道:「說說他們的長相。」
老僕還是沒有遲疑,道:「兩個男人,其中一位是一位滿頭白髮,面色赤紅,相貌威武如天神般的老人。還有一位是長相普通,氣質也相對平凡的木訥中年人,他至始至終都只是做着僕人才應當做的事情,沒有說半句話。」
瞎子又問道:「你認為他們兩個人那個人更厲害一些?」
老僕立刻回答道:「木訥中年人。」
瞎子好奇問:「為什麼?難道因為他比較年輕?」
老僕搖頭,道:「不是,因此那個木訥的中年人實在太平凡太普通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那個人那樣普通平凡的人。」
瞎子沉默了,他明白僕人的意思,有時候愈看上去平凡的人其實也如海下深淵漩渦一樣,深不可測至極。
瞎子僅僅沉默了一下,又開口了,道:「那位公子僅僅說了來見墨傾池墨公子?」
老僕道:「他還讓我帶來一句話轉告墨公子。」
墨傾池微微一笑:「他說什麼?」
老僕傳話道:「他說他已經為墨公子準備了一份禮物,絕對是一份非常有趣的理由。」
墨傾池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那位重病青年說出這番話時候那平淡而自信的語調,只不過他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望着瞎子。
瞎子這時候似乎已經看見了墨傾池在望着他,因此很快就開口了,吩咐道:「請他們進來。」
老僕恭敬快步離開,瞎子望着墨傾池,有些疑惑道:「我知道你向來是一個很好奇的人,只是這次你似乎一點也不好奇。」
墨傾池笑道:「或許我的好奇心全部都在你身上用光了呢?因此也就不再好奇了。」
瞎子並不相信這個答案,反駁道:「你應當好奇,因為你口中所說可以找到你的三個人並非是金靈芝、大智大通、燕南天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
墨傾池同意,從老僕的描述中那位重病公子絕對不是金靈芝、大智大通、燕南天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不過他也給出了答案,他微笑望着瞎子,道:「不錯,只不過我看出來了你已經知道了那位青年公子的身份,因此我根本不用再浪費功夫問一個不知道那人身份的人,我可以直接問你。」
聽到這句話,瞎子無奈笑了起來,嘆道:「不錯,我知道那人的身份了,如果我推斷得沒錯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