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遮天蓋地,一匹駱駝乘着兩個人從狂暴沙漠中走出。
駱駝上有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年紀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
老人年紀已經非常年邁了,髮絲盡白,但這個老人卻並不蒼老,他的身上流露着一種非常尊貴非常雍容的氣質,時不時身上甚至還會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任何見到這位老人的人都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些武林高手見到這位老人,全身上下都會流露出凝重身上,他們從老人身上可以感覺到幾乎實質化的殺氣,這殺氣並非是老人可以散發出來的,而是因為這位老人殺人實在太多,因此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可怕殺機。
小女孩摟着老人的腰,一雙靈動活潑的眸子則盯着老人肩膀那把被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刀,一把形狀幾乎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見過的彎刀。
這種刀的形狀以及彎曲的程度,中原之地很少有,一些見多識廣的江湖人也僅僅知道據說沙漠之王札木合以及波斯地區的工匠才會製作如此奇怪的彎刀。
小女孩的視線盯着彎刀,一眨不眨。
她是少數幾個見到這柄刀的,這是一柄彎刀,一柄彎曲得非常嚴重的彎刀,就這種刀的形狀而論,江湖上下能夠使得這把刀來的人也沒有幾位,更沒有幾個人可以發揮出這把刀的功用。
她曾就這柄刀問過她爺爺,她道:「爺爺,你為什麼還要回到中原呢?我們在崖底享福不好嗎?」
年紀已經很大很大,但一點也不衰老的老人慈祥笑着摸了摸孫女的頭,柔聲道:「我這次回中原不是來比武的,只是想見一見兩位老朋友。」
小女孩偏着頭道:「那你為什麼不將墨七星爺爺以及玉羅剎叔叔叫到我們那裏去呢?」
老人哈哈一笑,他輕輕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輕嘆道:「因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一個脾氣極其倔強的人,因此一旦知道是我請他們,那他們一定也不會來,何況爺爺我也是一個脾氣極其倔強的人,我也不會開口。」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道:「因此爺爺只有去蒼山?」
老人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只有去蒼山,而且我相信他們也一定已經在蒼山之上等我了。」他很平靜也很肯定說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望了一眼那柄刀,那柄被黑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寶刀。
小女孩繼續問道:「既然爺爺只是和他們敘舊,又為什麼要帶上這柄刀呢?」
老人沉默了一下,他道:「並非是我想帶上這柄刀,而是它要我帶上它,而且他們也一定想見一見這柄刀。」
小女孩不說話了,她只是緊緊摟抱着老人,柔聲道:「那爺爺你會不會死呢?」
刀是殺人的,用刀殺人,難保不會死在刀的手中,這是只要知道一點事情的人都應當明白的道理。
老人哈哈大笑,他的笑聲說不出的豪邁與冷漠,小女孩也發現老人的眼睛正在發光,流露出非常璀璨與明亮的光芒,簡直如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視,老人道:「圓月彎刀,光寒天下,此刀在手,天上地下又有誰能取下我的性命呢?」
小女孩不說話了,她雖然還是擔心爺爺,但她相信爺爺的話,也相信這把刀。
這把彎刀並非是普通的波斯工匠鑄造的彎刀,這把刀是誰鑄造的已經沒有人知道,她只知道這把刀是魔門至寶,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之一,他知道老人自從握住這把刀以後便沒有敗過,即使面對再可怕的對手也沒有敗過。
這把刀,這個人結合在一起就是無敵的象徵,就是至高至大的存在,江湖上還有什麼人可以擊敗這個人,這把刀呢?
小女孩相信爺爺不會敗,但這時候他的腦海中不由冒出了一句話,一具刻在圓月彎刀上的話:小樓一夜聽春雨。
或許天上地下可以擊敗爺爺的人,也只有那個女人吧。
老人並不知道孫女在想什麼了,他的眼中只有中原,只有蒼山,只有聚集在蒼山的當代名家,他的腦子之中只有刀,只有圓月彎刀。
他的心已經握住了刀,他的人在這一刻已經和身後的刀合二為一,現在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天上地下究竟還有什麼人可以擋得住他的一人一刀呢?
二十年之間即使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