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無論是應該來的還是不應該來的人都已經聚集在蒼山了,他們有些直接上了蒼山,而有些則選擇在蒼山山腳下的小鎮或寺廟中借宿,他們來此都是為了觀戰或交手,因此這一場蒼山之約註定佈滿了鮮血與爭鬥。
墨清池的居所是龍五特意安排的,沒有龍五以及墨清池的命令,任何人休想打攪墨清池,為了嚴格執行這件事,他甚至派遣了身邊最得力的下屬昔年崆峒派最年輕的掌門天下第一刀秦護花在墨清池身側,對於這一點墨清池早已經知道,也只是笑了笑,並不說什麼。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事情上,現在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女人上官小仙。
圖窮而匕見,這是一個還有一丁點腦子的人就應當明白這個道理,無論上官小仙和墨清池都明白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但也可以簡單來說就是兩種關係。
——殺與不殺。
墨清池並沒有存殺上官小仙的心思,但上官小仙卻存了殺墨清池的心思,她雖然並不願意殺墨清池,但為父親上官小仙,她唯有殺了墨清池父親上官金虹才能處在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可現在她依舊在遲疑,她遲疑要不要對墨清池動手。
從理性的角度,她實在不用遲疑,可從情感的角度她並不願意殺墨清池。墨清池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並沒有可以躲避上官小仙,也沒有可以去安慰,一切都如平常一樣非常隨意而寧靜,仿佛僅僅只不過是在等上官小仙進行最終的抉擇而已。
八月初九,夜,深夜,夜已深。
天上無雲無月,一片漆黑。
墨清池洗了一把臉就準備入睡了,這些天他一直都將精氣神培養至最巔峰狀態,無論吃飯睡覺都非常合理而有規律,不過這一天他不能不打破這種規律,因為上官小仙請秦護花來通知她入廂房小敘。
秦護花眼中閃過一抹並不掩飾的遲疑,他望着墨清池,墨清池流露出一個明白的眼神,而後非常隨意與自若的走出了房間。
門口,秦護花擋住墨清池,冷冷道:「你似乎忘記了一件東西?」
墨清池微笑而立,他望着秦護花道:「我忘記了什麼?」
秦護花眉腳動了一下,掃了一眼那懸在頭的那柄劍,冷冷道:「你是一名劍客,但忘記了劍。」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望着秦護花平靜道:「劍客不能忘記劍,刀客不能忘記刀,一旦忘記,劍客不再是劍客,刀客也不是刀客,不過今天我不願意當劍客,我只想當一位非常優雅禮貌的客人。」他說完對着秦護花點了點頭,而後頭也不回向着上官小仙的廂房而去。
秦護花皺了皺眉,他飛快轉身走進墨清池的房間,準備帶上墨清池的劍前往上官小仙書房外守候。
龍五請他負責墨清池的安全,因此他絕對不希望墨清池出事,無論是因為自身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但他的手沒有觸碰到劍,一道非常儒雅而華麗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耳畔響起。
「只要墨清池不願意死,即使有十八個上官小仙也難以取他的性命,倘若墨清池想死,即使你為他帶上了十八把由邀月宮主鑄就的寶劍,那他也不會用,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前去呢?」
秦護花轉過身王者一個人手持着一個禮盒站在一株垂柳下,臉上帶着非常溫和的笑容。
如果這個人不是龍五,那秦護花回頭瞬間那就不是沉默,而是拔出了那把快絕人寰的第一快刀,這個人正是龍五。
秦護花望着龍五,一字一句道:「你認為他此次前去是不是送死?」
龍五毫不掩飾自身的情緒,嘆了口氣道:「自古以來世上又有幾人可以堪破情這一個字呢?我此生困於情網,又如何可以猜出其他人的想法呢?」
秦護花沒有說話了,他只是深深瞧了一眼早已融入黑暗中的墨清池的身影,而後望着龍五道:「你戒酒已經有多久了?」
龍五笑了笑道:「我昨天才和墨清池喝酒,因此已經破戒了。」
秦護花道:「今天我不能陪你喝個不醉不歸,但我希望喝一場。」
龍五伸出了手,指着前方不遠處那屹立在山腰上的酒樓,道:「這十年你的武學造詣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酒量已經突飛猛進,不遜色我了。」
秦護花那冷
第三十一章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