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敵並非是沒有感受到這一劍,只是這一劍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這一劍發出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從這一劍上面感覺半點寒意,仿佛這一劍本就是小孩過家家的遊戲,仿佛這一劍的出現就如日月星辰運轉一樣非常正常不過的事情,當他已經感覺這一劍的危險的時候,這一劍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下一刻即使他想要閃避或回擊,這一劍卻也在瞬息之間要掉了他的性命,他一點動作也做不出。
黑色的夜行衣碎片般狂亂飛舞,鮮血如一陣忽然急促而下的大雨,飄灑在甲板上。
此時此刻甲板上還有一個卓立的人,一個頭帶竹斗笠,手持異域風情寶劍鶴立雞群的女人。
當時她和宇文無敵交手,劍氣出現在宇文無敵面前她也才感覺到那仿佛已經和天地萬物融為一體的劍氣,因此倘若那一劍要斬殺的人是她,那她豈非也和宇文無敵一般也沒有任何反應動作的機會,就會直接倒在那一柄鐵劍劍氣之下。
思忖到這裏,從未有流露出畏懼與忌憚神色的她抬頭望着卓立在船帆上那一襲仿佛如黑暗融為一體看不清容貌全身上下流露出死亡氣息的男人,眼中既畏懼又忌憚的同時閃過一抹嘆息神色:師尊果真沒有說錯,中原武林果真是高手如雲。
立刻,她就收回了視線,抬頭仰望着船帆上那已經和這夜色徹底融為一體的男人,她不敢有任何動作,她不敢有任何分神,她發現一件雖然她不願意接受但也不能不接受的事情:「倘若她若有片刻分神,這個劍術超卓的男人絕對可以取他性命在瞬息之間。」經過剛才那一劍,她已經難以揣度這個人的劍術已經臻至何等境界,甚至她也不知道在他心中簡直如同神祗的般的師尊倘若和這個人交手究竟有幾成勝算。
現在她陷入到一種極其被動的局面,她不能動,也不敢動,因此她只能等,除了等以外邊不可能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宇文成都立在小舟上,這是一次在他眼中絕無可能失敗的計劃,可這次計劃中卻頻頻出現了以外,計劃中出現了傅君婥這個不安分的因素已經令這次計劃徹底破產,然而隨後出現的一名修為奇高的黑衣高手瞬息之劍就殺掉了他的兄弟宇文無敵,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既冷又恨。
他已經攥緊了拳頭,可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辦法呢?倘若殺掉宇文無敵的人是那個高麗女人,他一定毫不猶豫登上東溟號和那人交手,決出勝負。可殺掉他兄弟的人卻是那個他一無所知的人,那人僅僅一出手就殺掉了和他武學修為相差無幾的兄弟,因此他還能做什麼呢?
宇文成都性情衝動易怒,這一點他和宇文無敵一樣,不過他還並不蠢,他知道面對傅君婥還有勝算,可面對那位黑衣劍客他是絕對沒有半點勝算的,因此此時此刻他除了走還能幹什麼呢?他深深瞧了東溟號一眼,而後划過小船,轉身離開。
「此時計劃徹底失敗了。」河岸,張仕和面上也已經沒有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恢弘氣度了,只餘下苦笑,他輕聲嘆道:「沒有想到東溟派內除開東溟夫人以外竟然有如此超卓高手。」
傅君婥沒有動,她不敢動,她也不知道立身在甲板上已經有多長時間了,他的手中依舊握住着劍,可他的全身上下都筆直而立,沒有任何動作。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冷漠的聲音在她的耳畔慢慢響起:「你和他幾乎是同時間上得這艘船,你可知為什麼死得人是他,而不是你。」
傅君婥心中暗暗吸了口涼氣,他眼中閃過一抹決然,隨機一手持劍拱手道:「晚輩不知。」這是一個看上去非常簡單的動作,可她很清楚一旦在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這位劍法超卓的黑衣人卻可以抓住這瞬息之間的機會如對付宇文無敵一樣斬下她的腦袋。
她是絕對相信這個人是有這個本事的。
黑衣人沒有動,他依舊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樣立在船帆上,一雙眼中沒有半點人類的情緒,只是冷冷望着傅君婥,並沒有半點動手的意思。
「你在這個船上沒有殺人,他在這船上殺人了,這是他死了的唯一理由,只不過你沒有死卻並非僅僅因為這個理由。」
傅君婥不明白,但沒有開口,她只是用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望着船帆上那眼中唯有晦澀與死亡氣息的眼睛。
黑衣人不笨,自然是明白這個女人在無聲間向他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