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仿造的東溟號一直向南行,並沒有停下,不過速度並不快,送走雲玉真、卜天志以後,墨清池、婠婠以及熊霸天都還在這艘船上,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也並不害怕宇文化及前來尋釁或報復,他們或者應當說墨清池有十足的把握宇文化及並不會對他們採取任何動作。
婠婠並沒有再站在墨清池的身後,而是已經坐在了墨清池的對面,她面上帶着一種非常愉悅的笑容,眼中滿含着笑意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男人,無論是她的面上還是嘴角上都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的聲音原本就恍如天籟,但此刻她的聲音更悅耳更美妙了,她輕笑道:「我原本以為這次你至少會一鼓作氣拿下單婉晶或雲玉真兩人中的一人呢,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你給她們每個人有一個思忖的機會。」
「有時候步步緊逼,反而適得其反,有時候不進反退,反而可以令事情更加如意隨心。」
墨清池淡淡一笑,他的手握住劍的劍柄,隨意而平淡道:「難道這件事情的結局會因為我流露出得這一丁點小小的仁慈而有任何改變呢?單婉晶性子倔強而驕傲,對於她的行事我或許難以有把握,至於雲玉真,她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餘地了,現在巨鯤幫已經成為人人眼中的魚肉了,她除了投靠一位有勢力而且還值得她信任的人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嗎?」
婠婠沒有反駁,她只是輕笑望着面前這位自信甚至有些臻至自負的男人,她輕聲嘆道:「不得不承認她對你的確非常有好感,只不過難道你不怕遲則生變?」
墨清池搖了搖頭,他冷冷道:「巨鯤幫的事情我已經勝券在握,現在只需要早幾個人。」
「那幾個人?」
「鄱陽派和任少名起名的所謂江南雙雄之一的林士宏以及洛陽幫的幫主上官龍。」
婠婠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有些訝然問道:「你的意思是請林士宏和上官龍和巨鯤幫的雲玉真接洽?」
墨清池淡淡一笑,「上官龍倒是不用,這次韓蓋天的酒宴雖說八幫十會的人都來了大半,但上官龍還在洛陽,他實在用不了為這種事情而千里迢迢趕來杭州,和雲玉真接洽只需要林士宏進行即可,這個所謂辟守玄的弟子已經太久沒有為陰癸派做過一件事了,這次正好證明他的價值與忠誠。」
婠婠點了點頭,這些年來魔門在武林中的佈局遠非尋常人所能想像,已經主導江湖局面的八幫十派之中幾乎大部分的幫派都已經直接會間接安插了陰癸派或魔門其他兩派六道的人馬,只不過這些勢力都在暗中潛伏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現今的雲玉真所求之時不過希望可以護佑住她父親創立的巨鯤幫這一份基業而已,她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何況現今她已經非常信任你了,因此林士宏的出現是讓她相信你的實力?」
墨清池玩味一笑道:「相對於四大門閥、瓦崗寨等勢力來說雲玉真自然是信任我,倘若我不拿出足矣護佑她的實力,這份信任在相對於巨鯤幫的存亡面前也變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搖了搖頭,一個問題忽然自腦海中冒出,她道:「倘若林士宏若辦不好這件事呢?」
墨清池冷冷一笑,他眼神玩味望着婠婠道:「你認為陰癸派需要養了一個翅膀已經硬了但實際上卻很沒有用的廢物嗎?」婠婠笑了笑,這個問題本就不用回答,這本就是一句廢話,墨清池淡淡一笑道:「這幾年來林士宏獨霸鄱陽,或許也已經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毛病,這本不是什麼大毛病,我也不並不介意,可如果耽誤了我的事情,那我也就只有請辟長老親自摘下他這位好徒兒的腦袋。」
「親自?」
「是的,陰癸派已經尊卑不分沒有規矩太久了,魔門也已經沒有規矩太久了,是時候讓他們明白什麼是規矩了。」他冷冷一笑:「一群所謂烏合之眾斗慈航靜齋、佛門四宗都鬥不過,又有什麼資本染指天下傳播學說呢?」
婠婠終於沒有再笑了,他聽得出墨清池並不是在開玩笑,實際上早在幾年前她就已經知道墨清池已經準備清除魔門內部的垃圾了,而且這一點祝師也是知道,甚至默許的。
以往陰癸派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是陰癸派宗主祝玉妍,但其下卻並沒有第二第三之份,諸位長老都互相不服,明爭暗鬥不止。然而四五年前自當時這位一襲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