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www..lā
二月初五,只有一個人走進了移花宮,活着走進了移花宮。以前也有人闖進過移花宮,這些人都已經死了,不過世上的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有一個例外,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墨傾池是例外,燕十三正好知道這件事情,因此燕十三沒有闖進移花宮,倘若他不知道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讓墨傾池單獨進入移花宮,他並不希望像墨傾池這樣一位劍法修為超凡入聖的高手死在別人的手中。
在移花宮的侍婢領路下墨傾池踏進了移花宮那座佈局精妙,富麗堂皇仿佛如帝王宮殿般的移花宮,他沒有想過自己險些將性命交代在這個地方,更不知道他會在這裏失去他所有的記憶,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回來,更不會有半點遲疑。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一個人如果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那這種人只能算得上渾噩度日,墨傾池並不是渾噩度日的人,因此他即使知道這一趟移花宮之行可能會要掉他的性命,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死亡對於他來說早已經並不算什麼值得恐懼的事情,世上最令他恐懼的事早已經不是死亡了。
二月初五,墨傾池在移花宮大殿中等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他見到了邀月、憐星,同時也得到了一則邀請——決戰邀請。
「你可以拒絕,但請你在拒絕之後立刻離開移花宮,今生今世永遠不要踏足移花宮。」邀月平靜開口。
如果是一般人聽見這句話或許已經選擇了走了,決鬥意味着死亡,而走了其實本就是什麼也不會損失的,只是墨傾池沒有走,他沉默了半晌,而後含笑望着冷若冰霜的邀月,問道:「你應當知道這次我來移花宮都是你設計的,你也應當知道我這次來移花宮是來償還人情的。」
邀月打斷了墨傾池的言語,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為了償還原隨雲以及你自身的人情因此才來移花宮了,而我也提出了我的條件,因此你可以選擇答應或不答應,不管你答應或不答應,你都可以走,我們之間也並不存在虧欠與否。」
墨傾池笑了,他的人已經站立起身,他望了一眼一直低着頭沉吟不語的憐星,而後又微笑望着神情自若的邀月,道:「因此我現在可以走了?」
邀月:「不錯,你現在可以走。」
墨傾池拍了拍衣角,輕嘆道「那我就走了。」
他說完就走了,只是還沒有走出這座氣勢恢宏的宮殿,他停下轉身望着邀月道:「決鬥的時間至少在三天後,否則這場決鬥我不可能答應。」
邀月面上閃過一抹柔和,她聲音依舊非常冷靜,人也冷靜的開口道:「好,三天後的辰時三刻,地點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座山崖上。」
墨傾池轉過身,他沒有望邀月一眼,而是望着筆直立在門口的侍婢,道:「現在你可以帶我去休息了。」
侍女望了邀月一眼,便帶墨傾池去事先早已經安排好的房間休息,這場決鬥就在剎那之間已經決鬥了,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次決鬥。
今天不是二月初五,也不是二月初八,而是五月初四。
唯一不同得是墨傾池還是墨傾池,那是那個手中有劍便無懼於天下的墨傾池,他坐在簡陋的凳子上,望着桌上的粗茶,同時又掃了一眼手中的劍,他並不後悔和邀月定下決鬥之約。
他眼中看來那場決鬥絕對是非常公平的決鬥,絕對是一場沒有任何人插手,沒有任何人干擾的決鬥,他唯一沒有預料得是他敗了,以一種他沒有想像得到的方式敗了。
墨傾池手中握着劍,他的人也慢慢站起身,而後拔出了劍。
他拔出劍的手法非常樸拙,簡直如同一位沒有習練過劍法的稚子一樣,不過就是這種拔劍的手法,他身上卻流露出一種劍道大宗師一般令人高山仰止的偉岸氣質。
一瞬之間,無邊的黑幕出現在天空,剎那之間就淹沒了墨傾池的視線,他很冷靜很理智,無論是面上還是心理都沒有一丁點慌張,此時此刻倘若有人注意到這一幕絕對會發現此時此刻的墨傾池嘴角竟然還露出了一抹冷笑。
眼前是一片混沌,無邊無際的黑暗,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即使手中握住的劍也看不見,不過他在這個時候卻開口了,他理智而沉靜的開口了,他道:「我本以為永生永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