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酒樓,非常典雅的酒樓,酒樓內人不少,但並沒有金碧輝煌世俗之氣,反而多了一種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之感,來到這裏的人或許有官吏或有文士墨客,或有憂國憂民的學者或有販夫走卒,或有提劍行走天下的江湖俠士、鏢客甚至匪寇,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沒有人詢問對方的身份,他們來到這裏只是因為求醉。
但凡來到一醉軒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品嘗一醉軒的美酒,但求一醉。既然是求醉的人,又如何會在乎他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言語呢??
一醉軒的酒是非常特別,據說三十年前這間酒樓就已經創立了,據說有一位自認為嘗遍天下美酒,世間之酒皆無畏的品酒名家偶然之間來到這間酒樓,喝下這裏的美酒,他便醉了,自此這位品酒名家就在此地住下,直至死去。
沒有人知道這則傳說是不是真實的,但有一點來到這裏的人都知道,這裏的酒的確不同人天底下任何一個地方的酒,這裏的酒有兩種溫醇與濃烈。
溫醇之酒慢慢引人入醉,烈酒瞬間催人迷醉。
一醉軒僅僅設了兩件雅閣,不過平日很少有人用到雅閣,他們都是來求醉的,也並不太介意被人看見,只是今日有一間雅閣得到了徵用,徵用雅閣得人是兩位氣質極其出眾的女子。
很少有女人會來到一醉軒,一醉軒是求醉的地方,世上又有幾個女子願意醉的不省人事,最終任由他人擺佈呢?恐怕絕對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特別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願意見到這一幕,只不過這兩個女人卻已經來到了一醉軒。
兩位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非常出眾的女人,不過這兩個女人的出現卻也只不過如同漣漪一樣在眾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見到美人的確是一件值得驚喜的事情,可他們來一醉軒是求醉的,他們並沒有因遙不可及的美人而忘記自己的目的,香醇的美酒上桌,還沒有喝酒,人就已經有些醉意了。
酒香四溢,雅閣內也有酒,也有非常濃烈的酒香。
兩個女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相對而坐,桌上擺着一醉軒最有名的『醉乾坤』,還有不少點心以及碗筷茶水。
醉乾坤沒有動,點心也沒有動,就連碗筷茶水都安安靜靜擺放在兩個人的面前,沒有一丁點動作。
兩個極其美艷的白衣女人,一個低着頭沉思,一個抬起頭望着那個低着頭的女人,氣氛顯得非常沉默的冷寂,予人一種仿佛步入死亡絕境般的錯覺,森冷刻骨。
良久房間內才響起一聲清冷孤高的聲音:「師姐,我已經見過墨清池了,也已經見過你那兩位義子了,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經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此時針對刺殺楊廣的計劃因楊廣身側的禁軍統帥宇文化及已經徹底失敗了,只不過師姐為什麼還一直留在中原而不回高麗呢?師傅一直很擔心你。」
這個女人言語明明是關心的語調,可語氣卻很冷漠,仿佛流露出一丁點情緒對於這個女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哪位同樣一襲白衣,年紀看上去比說話女人大上不少,但姿色氣質一點也不下於氣質清冷的女人的白衣女人卻也一點都不奇怪,她和這位師妹從小長大,對於這位師妹的性情可謂再清楚不過了,因此並不介意。
她輕聲嘆了口氣,望着語調清冷的女人慢慢道:「你在洛陽的事情我也已經知道,既然你已經見過墨清池了,那以墨清池的手腕他一定會對你說什麼。」
「不錯,他對我說了兩件事,一他說師姐你的身上懷揣着中原人人人忌憚欲得之而後快的楊公寶藏;二、他說中原之地已是一盤渾水,再也不可能危及高麗,而且他言倘若師姐你再利益楊公寶藏行事,他並不介意因爭奪楊公寶藏殺了你。」
女人笑了笑,輕聲道:「這些話的確十分符合墨清池的性子。」她頓了一下,望着女人問道:「師妹,你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我贊同墨清池的言語,楊廣末路已是指日可待,以楊廣現今在中原的權威與實力,自然是難以再染指圖謀帝國,因此中原之事基本上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聯,與其在停留在中原,不如回去去見師尊。」
女人嘆了口氣,道:「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有一點你也應當明白,現今的高麗比起中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現今高麗也已經是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