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只有簫聲。
這簫聲響起的極其奇怪,也極其突然,在場有不少精通樂器樂理之人,可耳畔聆聽的簫聲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曲譜之上,曲調仿佛本就是這個吹簫之人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而已,不過這仿若天籟的簫聲卻已經令眾人如痴如醉了,否則也不會令人聲鼎沸的人群一瞬間寂靜下來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呢?生怕驚擾了這位簫音主人的雅興。
簫音忽然高昂慷慨,忽然幽怨低口,高至無限,低至無窮,由衷上窮碧落下黃泉之難以窮盡之感,此時此刻原本正在和白衣公子也就是女扮男裝的單婉晶小聲交談的墨清池也不由停下了聲音,閉目聆聽,除此之外不少人亦有不少都陷入墨清池這種非常奇妙的狀態,譬如原本走向墨清池的歐陽希夷此時此刻也已經停下了腳步。
其中最令人詫異得並非是他們而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一代大儒王通此時此刻面上更是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激動情緒,簫聲響起的一瞬間,他的眼中立刻陷入追憶的情緒之中,隨後下一刻神情變得非常複雜而激動,他既沉迷於琴音之中,視線又開始四周搜尋那吹簫之人,然而簫聲仿佛自天上而來,四面八方而至,即使以王通如此高強深厚的功力一時之間難以搜尋到。
所有人都閉目聆聽,一時間這個原本無匹喧譁的宴會瞬息之間仿佛已經變成了世外桃源一樣,很難想像世上竟然會有如奇妙的簫聲。即使對於石青璇的簫聲一向不太感情需的熊霸天此刻也是閉上眸子,面上更是流露出沒有任何掩飾的尊敬與驚嘆神色。
故人云言為心聲,此時此刻這個吹簫的人根本不用任何言語就可以憑藉這一段妙手偶得,隨手的即興之作就可以讓人知曉她的心事,如此高明的簫樂普天之下吹開簫道大家石青璇以外,世上還有什麼呢?絕對沒有其他人了,這個人絕對就是石青璇,可石青璇在哪裏呢?
王通的視線還在搜尋,可心中卻已經在聆聽簫聲的時候已經放棄了,他聽得出這位侄女是淡泊名利不履紅塵的隱士,因此他又如何忍心打攪這位侄女呢?因此心中即使有萬般無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下一刻簫音又轉,此時簫聲仿佛在無聲劍講述眾人心中的故事,即使哪位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面上第一次微微露出了動容神色。
一曲簫樂已畢。
魁梧健壯的歐陽希夷面上更是露出一種非常罕見的慈祥溫柔神色,聲音高昂道:「青璇仙駕已至,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一看你多像秀心。」
雖然歐陽希夷也從這位侄女的簫聲中聽出這位侄女是不願意見旁人的,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一問。
一聲悠悠嘆息聲響起:「相見爭如不見,青旋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一時之間,天地瞬間一片寂靜。
雖然有人想挽留石青璇,可既然王通和歐陽希夷這兩位被石青璇成為世伯的人都難以挽留住石青璇,又有誰可以挽留得住這個女人呢?
墨清池抬起頭只看見一道青衣身影悄然間從他的眼前掠出了大廳,他僅僅只看見這個女人的身影而已,可僅僅只是那一驚鴻倩影卻足以令人樂不思蜀,夜不能寐了。
墨清池輕聲一嘆,並不掩飾對着身側的侯希白輕嘆道:「原本我還想利用她的,可此時此刻聽見這等純潔無暇的簫音,我又怎麼忍心下手呢?」
侯希白神情忽然變得無匹肅穆,冷冷道:「墨兄若做其他的事情侯希白或許不會理會,但這件事倘若墨兄有半點逾越,那在下也並不介意和你分出個勝負生死。」他的言語平淡,卻無匹認真。
墨清池笑了笑,嘆道:「現在我已經沒有這種想法了,她本應當是那種漂泊於世外之人,實在不應當被我們這些俗人的紅塵俗世捲入其中。」
侯希白望着墨清池,眼中閃過一抹感激神色。
兩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因此可以聽見得人也只有身側女扮男裝的單婉晶而已。
單婉晶並沒有說什麼,他似乎根本沒有再注意身側的兩個人,腦海之中都在回憶那段簫聲,特別是後半段的簫聲,她腦海之中再一次浮現了一些心思,不得不說今日之行,他卻已經沒有遺憾。
世上又有幾人可以聽到石青璇大家的簫音呢?如此簫聲似乎
第四十章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