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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世上最接近死亡的顏色豈非是黑色和白色?
世上最令人恐懼的事之一豈非也正是無邊黑暗的降臨?人類總是對未知的事物保持着畏懼,這一點只要是人都不例外的,現在天已經黑了下來,蒼茫山仿佛有進入了蠻荒時代,只有猛獸嘶吼,巨猿嚎叫,蒼鷹飛鳴。
在這種時候即使再有經驗的獵手也不會選擇停在蒼茫山中的,可偏偏世上許多事都是人難以預料得到的,至少現在蒼茫山中就有一個人。
沒有篝火,但有人,一個渾都融入黑暗中的人,這個人穿着一襲黑色的勁裝,如磐石一樣立在一株古樹上,他靜靜盤膝坐在地上,就連眼睛也閉上了,看上去上仿佛沒有一丁點的生機,如同一尊石雕,一個傀儡,而絕對不像一個人。
這個人倘若真是人又如何會先危機重重的叢林中燃上火把,驅走夜裏的寒氣,引來光明呢?這個看上去一點也不魁武也一點也不高大的人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那株古樹上。
樹上有一條水桶般粗壯的蛇在彎彎曲曲的爬行,口中發出那令人不安於躁動的嘶嘶聲,仿佛在給四周的獵物一個死亡的信號,這是霸主的自負與驕傲,這頭巨大的蟒蛇就如同叢林中的霸主一樣,它是一點也不介意四周的生物聽見他的存在,因為他有把握可以將它們吞下肚子。
在這一瞬間,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鮮血灑落在這片古老的密林中,現在這頭巨大的蟒蛇似乎盯上了坐在大樹下的那個人,那個全上下沒有一丁點生機簡直如同死人的人。
蛇一般是不吃人,這頭蛇也和其他的蛇一樣,他們是一般不會打人的主意的,只是這頭蛇是不同的,它剛剛蛻皮成功,它實在已經太餓太餓了,此時此刻倘若出現了一個可口的獵物就在你的眼前,你豈非還會去想其他的事嗎?何況這頭獵物看上去似乎一丁點也不危險,這頭巨大的蟒蛇有什麼理由不將這頭獵物吞下了。
蛇是不懂得思考的,否則它是絕對不會打那頭獵物的主意,否則他如何會想不到這山林中的黑豹,豺狼,猛虎這些比他還要可怕的獵食者們為什麼沒有一個打這頭獵物的主意呢?
因為它是不懂得思考的,因為它是沒有主意到這一點,因此它動了這個人的主意,因此它死了。
迅猛下撲,快速纏繞,用力繃緊,扭斷這頭獵物的脖子。
這頭已經有三四十個年頭的蟒蛇捕獵的動作非常矯捷而正確,甚至有一種美感蘊含其中,只可惜它選錯了對象,因此它死了。
當它張開嘴巴要咬向那個人的脖子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鮮血如同雨水灑落在這株古樹下。
蒼茫山中有了光,火光。
火光自然不是其他動物點的,而是人的點的。
這株古樹上有了火,而且也有了,燒得非常香醇可口的,蛇,這頭蛇原本不應當死的,只可惜他打了一個不應當打的主意,因此也只有去死了。
黑衣人依舊盤膝坐在地上,面上沒有一丁點的表,大口大口嚼着其實並不算太可口的蛇,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了,因此也並不太厭煩。
其實現在他想離開蒼茫山區尋幾罈子美酒痛痛快快喝上一次,只是他知道他是不能的,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他現在只需要等,只需要將自調整到最佳的狀態,等待那一天的到來,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他實在耗費了太多的心血與時間了,因此在這之間他是絕對不能出現一丁點錯誤的,一點出現了任何錯誤,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就會得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這一點是他絕對不許的,因此在這段時間內任何阻礙他的人或其他生物,那結果就只有死。
殺人,他是不陌生的。
他殺了不知多少人了,他的手中也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了,這些他都已經不記得了,他已經太疲倦了,只是他不能停下的,有些人是一輩子都不能停下的,而他就是這種人。
他有時候在想或許他應該停下了,或許他應該和平常人一樣好好坐下來喝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