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個本應該暖心暖肺的單純詞彙擱到如今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頗有幾分虛無縹緲的不切實際,談不上廉價到可以扔進臭水溝置之不理,但可依靠度越來越低,相信的人也越來越少,
不奢望雪中送炭,也不過分要求錦上添花,但能做到不落井下石,過河拆橋的人,已經能讓許多人當做朋友,
可笑不,
可笑,但這就是現實,
連許多普通人都對朋友這個越來越廉價的詞彙嗤之以鼻,何況是站在財富金字塔頂端的商業巨擘,
「你這樣的男人,我很樂意交個朋友。」
這是薛家女人遞出雪白手帕時吐出的一句話,沒人去過分推敲琢磨她那句朋友的隱藏含義,但在乎她的態度,
手帕是一件很私人的物件,尤其對女人而言,私密程度絕不亞於她的貼身褻衣,
女人會拿手帕拭擦雙手,也可能擦臉,還有可能拭擦嘴唇,所以通常來說,女人是不會將一塊手帕送給任何異性或是同性,
但薛家女人做了,做的大大方方,毫無凝滯,像在做一件比吃飯還要稀疏平常的事兒,
這是一個在任何人看來都不太簡單的舉動,包括楚楚可憐站在一旁的韓家大小姐,但薛家女人旁若無人地完成,並在林澤接過手帕後,她面含一抹男人應該理解,但又肯定沒理解的風情媚笑說:「有空吃個晚飯,聊聊人生。」
林澤咧嘴笑道:「好。」
薛家女人沒再做出半點多餘動作,將過猶不及很精確地貫徹在行動中,翩然離去,留給現場二三十號雄性牲口一個騷動又敬畏的婀娜背影,
「養好傷我再找你。」薛貴像是在拍他身上的灰塵,輕輕拍了拍,笑得粗野張狂,「但不打架,只拼酒。」
「你請,我沒錢。」林澤說道,
「哈哈哈。」薛貴大笑着離去,
待得兩位不是主角的主角灑脫離開,韓小藝方才有點兒小幽怨地走到他跟前,低聲關切道:「你還好嗎。」
「不太好。」林澤那雙漆黑的眸子黯然無光,
「今兒打擾眾位長輩了,下回小藝再宴請大家,告辭。」韓小藝很親和地跟現場豪門打過招呼,便與林澤匆忙地折身出門,
留下一臉錯愕的豪門以及肚子裏五味雜全的陳家二小姐,
今晚對她而言是快樂的,她終於如願以償地打了韓小藝的臉,
今晚對她而言也是痛苦的,她信心十足的兩大頂級強者被林澤連續挫敗,打得估摸着連他們老媽都不認識了,
痛並快樂着,說的大概就是陳雪琴此刻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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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幻影是勞斯勞斯被寶馬收購後推出的第一個產品,車身龐大但不重,將鋁使用到了極致,而六秒加到一百碼的性能更是令人津津樂道,
薛白綾喜歡幻影,喜歡的略帶偏執意味,她坐的這款價值近兩千萬的06年6.7元首級早已經停產,沒有驚人的手腕和渠道很難弄到手,
她拿下這款車攏共花了兩千五百萬,但她覺得值得,到了她這個境界的女人,能讓她執拗喜歡上的東西太少,逮到一樣,她就會不計較後果地去據為己用,
幻影外殼嬌艷高貴,有點冷到骨子裏的味道,各項性能卻隱隱帶有一股彪悍的氣焰,是頭外表拒人千里之外,內在激情似火的洪水猛獸,
也許是擁有某些共同屬性,薛白綾才會偏愛幻影也說不定呢,
薛貴駕車,薛家女人容顏清冷地坐在副駕,狐媚到化境的玉臉上夾雜着一抹妖冶,輕手搖開車窗,讓那冷風拂面,
「姑姑,去哪兒。」薛貴偏頭問道,
「回家。」女人那雙妖媚的眸子掃視着熙熙攘攘的馬路,
「回家。」薛貴頗有些不可思議地嘟囔道,「才十點不到,這麼早就收工回家。」
「怎麼,想熬死我了獨攬薛家大權。」薛家女人語調清幽道,像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別開玩笑了。」薛貴手爪子發癢地摸了摸口袋的煙盒,迅即又很潰敗地縮回手掌,似乎很忌憚在女人面前抽煙,「我還打算一輩子躲在姑姑背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