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竹眼圈紅了。淚水在美麗的眼睛裏打轉兒,她咬着性感的紅唇,有些委屈,有些難過,還有些心痛地直勾勾望向林澤後背。
林澤有些發愣地呆在原地,肩膀輕輕晃動了一下,最後,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兩步行至夏書竹面前,距離不到五公分。林澤幾乎能嗅到從夏書竹鼻腔噴出來的溫潤氣息,甜甜的,暖暖的。
她的淚水在臉上肆無忌憚馳騁,最後從白嫩的下巴低落到地板上。
啪嗒——
這是一個輕不可聞的聲音,卻輕輕撩動林澤死氣沉沉的心靈,他努力牽扯開嘴角,提起肩膀。伸出粗糙而修長的手掌,拭擦她玉容上的淚痕,重複着審訊室內的那句調侃話語:「哭都這麼美麗,真不知道該說你是魔鬼呢,還是天使。」
「嗤——」夏書竹破涕,抿着柔唇,眼神灼熱地盯着林澤。這份眼神,只有盯着情人,才會從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來。
林澤懂,他雖然也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卻不代表他沒見識過這抹眼神兒。
「我剛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三分鐘下課。」林澤在夏書竹詫然的神色下左顧右盼,末了,用那股能吞噬夏書竹靈魂的柔情眸子凝視着她,邪惡道。「我看附近無人,不如打個啵?」
說罷,他近乎野蠻地將夏書竹拉進懷裏,厚實的嘴唇印在她濕潤卻略顯酸澀的柔唇上。他知道,那是眼淚的味道——
長達一分鐘的濕吻,夏書竹嬌軀完全僵硬在這個野蠻男人的懷中,無法動彈。
他——吻了自己?
心頭說不出什麼滋味,甜蜜?有。幸福?也有。但同樣,還有彷徨、緊張、忐忑,像兒時長蛀牙又偷吃誘人糖果怕被母親發現一樣,各種情緒紛沓而來,可不管如何,所有情緒都匯聚胸膛、匯聚心口時,只幻化成一種滋味。
恍若夢中的滋味——自己,戀愛了。
唇分,林澤那張近在咫尺,卻透着萬般嘲笑意味的臉龐上,寫滿了柔情。
「夏老師,這是你的初吻吧?技術真差,差點咬到我的舌頭。」林澤惡作劇之心大起,很是邪惡地調侃。
夏書竹沒吱聲,腦袋卻埋進了胸膛,臉蛋上爬起濃郁的紅暈,仿佛一顆熟透的紅柿子,嫩得直欲流出汁液。
「夏老師,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林澤見她不說話,故意岔開話題,並主動找她聊天。
「什麼?」夏書竹蚊蚋般問道。
「你用的牙膏是佳潔士還是黑妹?」
「黑妹——怎麼了?」夏書竹好奇道。
「薄荷味的吧?」
「嗯。」
「難怪我嘴巴有點涼快,原來是這個原因。」林澤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禽獸的笑容。
「——」
————
夏書竹忘記是如何回到辦公室的了,渾身酥軟地坐在辦公椅上,三魂七魄跟丟了似的,痴痴地盯着電腦屏幕。藍光在臉上閃爍,為她溫潤柔美的臉蛋平添幾分嫵媚。
時至此刻,她嘴裏仍殘留有從林澤口中渡過來的淡淡煙草味。不怎麼好聞,她卻生不出一絲排斥心理。
他吻了自己——很霸道,很強硬的吻了自己。甚至,他都沒詢問自己是否願意被他親吻,他就這麼強迫性的——
夏書竹的臉蛋兒在發燒,心肝兒在亂蹦,她不記得是怎麼與林澤分手,唯獨記得一句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很羞人,很心慌的話語。
「以後除了教室,其餘地方不許喊我夏老師!」
夏書竹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話後是小跑着離開的。她依稀還記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時,林澤眼眸里的那抹調侃意味。
這個混蛋——根本就是個惡魔。是上帝專門派來撕碎自己矜持的壞人!
羞澀與彷徨過後,夏書竹腦袋裏開始胡思亂想,想着想着,她想到教育局的程鷹對待林澤的態度。
會不會太低聲下氣、卑躬屈膝了?
要知道,教育局對紫金花而言,可是很敏感和恐怖的一個存在。一旦被教育局抓住什麼把柄,就連董事會的人,也得親自上門陪着候着,是需要花大量精力時間來安撫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