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清風谷的半路上,大約是在滁州境內,霍仁獨自駕車行駛在一條悄無人煙的小路上。這條路上雜草叢生,連一個生靈都沒有。
走着走着已是深夜,霍仁突然感到絲絲涼氣,凍的他直發抖。修真者對外界環境有很強的抵抗力,就算是深冬臘寒也能憑藉肉身抵抗。
烏雲不知什麼時候遮住了月亮,道路也逐漸變得昏暗,霍仁施展天眼術竟無法看出一米遠的道路。
陣陣陰風吹過,吹過小路,那馬匹突然停了下來,不斷的發抖,原本強壯的馬兒立馬就軟了下來,甚至連站都站不穩。霍仁從馬車走了下來,發出一個火球術打向遠方。那火球術還沒飛了一米便自己熄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擋住月亮的烏雲消失了,道路的兩旁也逐漸清晰起來。許多墳包似的東西映入眼帘,原本毫無生靈的小路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但霍仁感覺這還不如剛才那,只見那墳包上面有許多烏鴉盤旋,「嘎嘎」的聲音令的霍仁全身發毛。
霍仁使用天眼看去發現根本看出那烏鴉的修為,根本就是像石沉大海一般。那烏鴉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全是都是烏黑。霍仁看那烏鴉一眼就仿佛陷入幻境一樣,差點沉淪。要不是霍仁意志力足夠強行要舌尖讓自己清醒,可能那些烏鴉今天又能飽餐一頓了。
那些墳包說是墳包還不如說是亂葬崗,有幾具屍體甚至只是被竹蓆包裹,霍仁甚至還看見了那已經發黑了的身體。
那些墳包混亂的排布,有許多都是無名墳,連個墓碑都沒有。有墓碑的,墓碑上邊的字跡早已經風花的看不太清了。霍仁看着那些墳包自己都感覺十分悲涼,仿佛想和他們共同葬在一起一般。
霍仁本身直接呆滯在那裏動彈不得,在這期間霍仁不止咬了一次自己的舌尖,想讓自己強行恢復身體的操控權,但那也是徒勞罷了。
不管生前如何強大,在歲月面前不過是大巫見小巫罷了。就算是仙界仙帝,死後不過也是一杯黃土罷了,終究埋沒在歲月之中,不被人知曉。終歸是躺在這荒涼的土地上,在插上一塊墓碑,告示後人自己的功績。
咔擦!
自烏雲中發出一道帶着黑光的閃電,令的那道路再次黑暗起來。那些墳包就這樣消失在這漆黑的夜幕當中。
「呱呱呱!」刺耳的蛙叫在霍仁耳畔響起,一般的青蛙根本不會叫的如此難聽這聲音仿佛黃泉魔音一樣,使得霍仁靈氣紊亂,差點走火入魔而亡。
天空中的烏雲散去,霍仁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冷汗不斷的冒了出來,牙齒也不斷的打顫,瞳孔瞬間縮小,仿佛要把眼睛掏出來一樣,霍仁根本無從發泄這突入起來的驚恐感。
只看那空中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色,襯上兩旁的烏雲,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流血的頭顱!
夜色逐漸變得昏暗,那刺耳的蛙叫也離霍仁越來越近。半碗茶的時間,霍仁仿佛過了一輩子似的,那聲音的主人總算出現在霍仁的視野里。
許多包着白布的青蛙從小路邊上躥了出來,那青蛙身上的白布帶着淋淋鮮血,白布上還帶着點點屍蟲。青蛙身上散發着惡臭,許多青蛙的身體已經腐爛的看出樣子,身體上帶着大片的屍斑,要不是嘴裏一直在叫喚,霍仁根本看不出來那是青蛙。
這些青蛙距離霍仁不過半米遠,刺鼻的惡臭竄進霍仁的鼻子裏讓霍仁胃口翻動,差點吐了出來。青蛙身上的屍蟲也不是平常所見的樣子,每個都是漆黑無比,要不是霍仁眼神還算不錯根本看不出來。那漆黑的身子和夜幕完美的結合,仿佛不存在一般。
霍仁大口咽着唾沫,嘴唇也變得蒼白無比,仿佛鬼怪一般。那屍蛙明明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卻不知道為什麼還能走動,霍仁用天眼術去探查,連一點靈力的蹤跡都沒有。
那屍蛙每跳一次都要往霍仁這裏看一眼,腐爛的眼珠還在轉動,一個小小的屍蟲還從屍蛙的眼睛裏鑽了出來,飛向天空,嚇得霍仁差點苦膽都要破了。生怕那些屍蛙突然向霍仁襲來。
前邊一些屍蛙還有些白布包裹,後邊的屍蛙根本就是腐爛的身體在跳動,嘴裏還發出刺耳的蛙鳴。霍仁的心亂了,眼神里逐漸佈滿了絕望。霍仁在哪裏一動不動等待着死亡的降臨,對霍仁來說不過是早與晚的關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