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轉身要走,蕭布衣慌忙叫住。
感慨他這種不想牽連別人的英雄作風,蕭布衣當然還想留他一刻。
可惜這個時候沒有照相機,不然拍照流傳給後代那可是轟動世人,蕭布衣念頭一轉,提醒道:「尉遲兄,你在商隊還有行李。」
「那點家當實在不足一提。」尉遲恭苦笑。
蕭布衣有些感喟,同樣是俠士,尉遲恭和那個重瞳大漢就不一樣。重瞳大漢瀟灑不羈,尉遲恭雖然也很睿智,但是多少有些拘泥,不然以他的武功,何至於連飯都吃不飽?
「破家值萬貫。」蕭布衣拉住尉遲恭的手笑道:「何況你收拾行李,我也能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
「也好,只要你不怕我的連累。」尉遲恭也是握緊蕭布衣的大手,真誠道:「蕭兄,我尉遲恭沒有幾個朋友,你算是一個。」
蕭布衣聽到這句話,真的有些飄飄然,尉遲恭是什麼人物,和自己稱兄道弟,那實在是件有面子的事情。
「不過劉武周此人武功極高,我也看不透深淺。」尉遲恭低聲道:「你要小心,千萬莫要被他的斯文文雅欺騙。」
蕭布衣點點頭,「多謝尉遲兄提醒。」
他們邊走邊談,莫風對周慕儒嘀咕道:「母乳,你說這個黑大漢怎麼和少當家那麼好,他們是不是有愛慕之情?」
看到周慕儒看着自己的眼神,莫風扭過頭去問箭頭,「箭頭,你說呢?」
「你小心大漢搞你。」箭頭淡淡道:「我們幾個兄弟說說笑笑,開開玩笑也就算了,要是傳到人家耳朵裏面,他一個指頭按過來,你也不見得抵得住。」
莫風打了個寒顫,喃喃道:「的確如此,都是人,可他的武功怎麼練的?」
蕭布衣留住尉遲恭倒並非是為了再談片刻,而是看他一貧如洗,偏偏自己身上沒有帶太多錢出來。唯一有些銀豆子,還縫到了衣角,這還得益於薛布仁的老謀深算,管家婆一樣。
可總不能當街寬衣解帶來找銀豆子,那樣尉遲恭多半不肯接受,所以蕭布衣才有了回去給尉遲恭湊筆路費的念頭。
他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四十兩金子足夠山寨一兩年的花差,轉瞬賭了出去,如今想起來多少有些懊喪,哪怕當時留下那袋銀豆,如今也有錢送給尉遲恭。
商人雖然被人看不起,可是沒錢的滋味是人就不好受。
正在想着能籌集多少錢的時候,幾人已經來到了裴家商隊的大宅。
門前竟然人來人往,都是搬着貨物,大箱大箱,蕭布衣有些發愣,扭頭笑道:「看來有大商家加盟這裏,那倒是好事。」
「人多了也雜。」楊得志說了一句,目光一閃,「那不是小六子?」
小六子也已經看到了眾人,笑着快步走了過來,「蕭爺,你才回來?好在你回來的早,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
「什麼不好處理?」蕭布衣不解。
「喏。」小六子呶呶嘴,指着來來往往的客商,一拍巴掌道:「都過來,這就是蕭爺。」
他話音一落,一堆人已經和蒼蠅見到肉腥般把蕭布衣圍到當中,個個點頭哈腰道:「蕭爺好。」
蕭布衣更是詫異,「小六子,這是?」
小六子笑道:「他們都是一些才加入裴家商隊的商家,知道有蕭爺你為他們說情,這才能讓裴小姐恩准加入裴家商隊,當然要感謝一下蕭爺。」
蕭布衣哭笑不得,看到眾人都是大包小包,禮份實在不輕。
當初在天香坊,裴茗翠只給他介紹了三人,也說過讓眾人要記得蕭布衣。他哪裏想到裴茗翠隨隨便便的一句話,竟然有如此的聲勢。
「蕭爺,我是王家布莊的勞掌柜,其實我們才見面不久。」那個掌柜誠惶誠恐的望着蕭布衣。
蕭布衣仔細一看,發現果然如此,剛打過一場。
「這些綢緞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無法交代。」勞掌柜伸手一指後面的箱子,夥計慌忙打開,露出裏面的綾羅綢緞。
看到蕭布衣不答,勞掌柜臉上有了汗水,「蕭爺不滿意?」
「這是江南王家名緞,比起歷陽彩緞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