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傷感起來,也是別有韻味,她本來就是個美女,蹙眉惶惶顯然惹人戀愛,要是東施捧心,估計早就拳頭棒子一塊過來。
「那你現在怎麼回事?」蕭布衣欲言又止。
韓雪臉上露出悲憤,「啟民可汗在世的時候,處事柔和,雖然對大隋天子稱臣進貢,可是突厥內反倒和睦相處,相安無事……」
「但自從幾年前啟民可汗過世,他兒子始畢可汗即位,逐漸的露出狼子野心。始畢可汗本來是個雄心勃勃的人,想要一統突厥,更是因為如今聖上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再加上聖上三征高麗不成,民不聊生,多有積怨,讓他起了輕視之意……」
「始畢可汗因為輕視大隋,所以時刻想着南下入侵,突厥本來各部落相安無事,他卻縱容彼此侵併鬥狠,我族人向來勢弱,如今更是苟且殘喘!我人在西京,牽掛族人,這才準備迴轉族裏,沒有想到才出馬邑不遠,因為穿着是中原女子的緣故,所以被突厥人抓個正着,我本來帶有老奴,可是被他們不由分說的殺死……」
「我被他們抓住,因為會突厥語,所以謊稱認識一個部落的酋長,他們這才猶豫不定,要帶我去求證。可如果不是你們,此刻我恐怕成為他們的妻妾奴僕……」
蕭布衣聽着這裏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大為頭痛,只知道原來突厥的大首領和大隋交好,現在繼任的大首領看不起楊廣,突厥部落不停的內鬥,這個韓雪是抱着大無畏的精神回來拯救族人。
突然想到個問題,蕭布衣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你不過是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還沒有到了部落,已經兩次被抓,你又有什麼能耐拯救族人?」
韓雪臉上湧起一絲紅暈,垂下頭來,並不言語。
蕭布衣望了她半晌,若有所悟,喃喃道:「女人最厲害的本錢其實就是本身,你貌美如花,體態端莊,想必已經準備以身做餌,攀上一顆大樹,然後聯合大樹,振興部落?」
韓雪螓首微顫,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都說中原人傑地靈,權謀遠非異域人可比,我在西京的時候,已是大為讚嘆,可是沒想到……」
她想說什麼,終於忍住,蕭布衣卻已經接了下去,「你沒有想到就算邊陲不起眼地方的一個土匪,竟然也有腦子?」
韓雪想說的正是這個,聽到蕭布衣聞弦琴知雅意,有些詫異的望了他一眼。
「不是有腦子,而是聰穎過人。」韓雪真心道:「我知道哪裏都有好人,也有惡人,當初我被他們抓住的時候,只想一死了之。蕭爺,可是我沒有想到會能碰上你。被你們挾持到山寨的時候,我真的忐忑難安,可是昨夜你,」說到這裏的韓雪面色潮紅,情雖未動,卻已經真心真意,「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我不敢奢望讓你就這樣放我,我只求你要了我之後,然後讓我回去再拯救族人。」
蕭布衣聽韓雪的口氣,就知道她在族內有些威望,心中一動,「你好像在族中有些威信?」
韓雪心中一凜,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太多。
本來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尋常的小賊,韓雪絕對不會透漏自己的身份。可憑藉女人的直覺和一日的相處,她認定蕭布衣不是常人。
她族內危機重重,她迴轉心切,這才孤注一擲,說出實情希望博得蕭布衣的同情,可是看到他若有期冀的樣子,反倒讓她有些後悔透露真相。
如果蕭布衣認為她韓雪是奇貨可居,獅子開口,那自己非但不能迴轉族裏,恐怕還會憑添麻煩?
「你們是哪個部落?」
蕭布衣其實沒有想的韓雪那麼多,他只是覺得山寨如今還是兩眼摸黑。蕭大鵬和薛布仁雖然說是去打通馬源通道,可是從他們猶豫的眼神就能夠看出來,他們心裏沒底。
眼下有這個土生土長的突厥人不知道利用,那可真是土鱉。
看到韓雪有些猶豫懷疑的目光,並不回答,蕭布衣突然醒悟,微笑道:「你應該知道,你是我的戰利品,如果你們草原碰到這種情況,肯定也不會平白放手?」
韓雪輕咬貝齒,臉色蒼白,「那少當家的意思是?」
「我們最近想販馬,」蕭布衣徑直說明用意,「如果你們在馬源的地方幫助我們,
第九節 下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