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女尊)
信中的大意是,蘇家子弟夜訪紫煞分堂,與冷寂雲密談。
這消息來得突然,令蕭琮心頭惴惴,甚至從中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她五指一攏,將紙卷震碎在手心裏。
正在此時,一名侍從在門外稟報道:「啟稟樓主,南山蘇家總管求見。」
蕭琮心下微驚,便即換上一件長袍去到外間。蘇家總管正在中廳等得坐立不安,一見她到來,立刻上前兩步拜倒在地,哽咽道:「求蕭樓主救命!」
&管快快請起。」蕭琮被她嚇了一跳,忙扶她起身。
方才進門時,她便瞧見來人渾身浴血,外袍從肩膀處裂開,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深可見骨。
蘇家總管勉力攀住她的手臂,啞聲道:「蘇枕河重兵攻山,蕭樓主若不相救,蘇家難逃此劫!」
蕭琮心頭劇震,一面命人替她止血包紮,一面教她細講南山的情形,聽到慘烈處,也不由得陣陣心驚。
想起先前的飛鴿傳書,蕭琮登時明白了蘇家子弟造訪紫煞分堂的緣由,忍不住面色一沉,道:「蘇前輩曾有恩於我,如今有難,蕭某必傾力相助。但寂雲和蘇家素無交情,何必要把他牽扯進來?」
蘇家總管面露尷尬,知道這個「素無交情」只是客氣的說法,冷寂雲對自家主人厭惡至極,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來家主的意思,也是不要告知冷公子為好,是在下自作主張……」她欲言又止,極難開口的模樣,半天才下了決心,一氣說道,「血閣來勢洶洶,此次若真有什麼萬一,他們畢竟是親生母子,總要見上一面啊!」說罷掩袖低泣起來。
蕭琮大驚道:「你說什麼,什麼親生母子?」
對方抹去眼淚,詫異道:「原來蕭樓主不知嗎,你們離開蘇家前的那一晚,家主和冷公子當面滴血認親,是親生母子不會錯了。」
蕭琮腦中一震,愣了好一會兒,才在嘴裏喃喃念道:「難怪他們那晚的神情那般古怪……」只是朗月樓大難當頭,自己竟沒往深處去想。
她心中一動,驀地明白過來,男人必定是怕自己為此分心,無法全力應付蘇枕河,才把一切隱瞞下來,寧可獨自支撐,也不願自己為他擔半分痛苦。
可他再是剛強,也不過血肉之軀,如何撐得住之後接二連三的打擊?
蕭琮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揉捏,滿是心痛憐惜。
------
清晨的幾縷陽光漏進樹林,給向前行進中的隊伍鍍上一層金。此處離南山只有小半日路程,蕭琮命眾人加緊趕路,希望在正午之前到達。
這時候,遠處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片刻工夫,一支兩三百人的馬隊從後方追了上來。
蕭琮回頭望見為首那人,一把勒住馬韁,叫道:「寂雲!」
對方下意識地慢了一慢,側頭看她一眼,隨即喝了聲「駕」,率領眾人從她身旁呼嘯而過。
蕭琮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橫馬攔在冷寂雲面前,驚得男人低呼一聲,急拉住韁繩,吼道:「你瘋了!」
蕭琮怕他再要前行,伸手扣住他手中的馬韁,見到他滿臉疲憊之色,忍不住道:「你是有幾夜沒有休息過了?」
紫煞分堂地處朗月樓以北,此行要趕到南方去,原該比她慢上一日不止。
蕭琮一心想搶在他前面到達蘇家,儘快穩住局面,不想卻在半路被趕了上來,便知道冷寂雲這一路上必定晝夜趕路,馬不停蹄。
&子,蕭樓主,屬下們還是先行一步,同朗月樓的朋友一起到前面探探路。」紫煞分堂的人早和蕭琮熟識了,暗中壞笑着朝她對了對兩個大拇指,不大一會兒就跑到遠處去了。
她們這番動作,哪逃得過冷寂雲的眼去,他登時臉色一黑,道:「蕭樓主好手段,連我手下的人都被你收買走了,只跟你一條心。」
&可是跟你一條心。」蕭琮調轉馬頭,與他並騎而行,想了想,低聲又道,「蘇府總管已經告訴我了,你是蘇掌門的親生骨肉……」
冷寂雲握韁的手一抖,駿馬受到勒制,從鼻子裏噴出兩股白氣,蹄下頓了頓,才又向前邁步。
蕭琮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歉疚道:「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