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失利退回幽、並兩州,司馬越方人員的士氣頓時跌到了谷底,大家都開始害怕朝廷的追究了,參加謀反當然是滿門抄斬自不用說,軍中怨氣更是厲害,因為許多將士都是被司馬越矇騙裹脅而出戰的,用所謂『天怒降災,清君側』傻瓜都明白的藉口。若是成了還好說,他們自然願意支持,但是這種事情,在內部不團結的情況下失利,迎來的必然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不落井下石背叛自己人,如何能取信朝廷而謝罪啊?
所以,司馬越內部現下急需一個『振奮』,來緩解矛盾,可這個『振奮』卻並不一定要出自軍隊打勝仗。
「王爺,事不宜遲,您應當火速趕往晉陽稱帝,這樣才能穩定人心,名正言順的繼續同司馬遹小兒(皇帝)作戰。」王衍提議道。
「這恐怕不妥吧?本王才兩州之地,就枉自稱帝了?還是先把那愧對祖宗的傢伙趕下來再說吧!?」司馬越聽到王衍勸他稱帝,心裏十分高興,但又不好表現出來,打算在口頭上再推辭幾次。
司馬騰看哥哥聽了王衍的話眼睛都發亮了,他能不知道自己哥哥所想嗎?更何況自己哥哥做了皇帝,自然不能虧待自己,也可以官升一級,做個王爺。不必再做那個皇帝的遠房親戚了,不待見的很。也勸道:
「哥哥你就別推辭了,要是大家沒您這跟主心骨,就要散了!」
「王爺,現在朝廷正忙於平復四處的叛亂,軍隊四處奔波。哪有心思再顧我們啊,這可是王爺的大好機會啊。特別是益州李雄已經攻陷成都,基本佔了整個故蜀地。臣與巴氐李家還有些交情,請王爺讓臣修書一封,勸他向王爺稱臣、賀王爺稱帝。」
王浚自從攻永寧城失利退回幽州後,也在不斷地發展自己的勢力,他軟硬兼施,在好幾股胡人勢力中混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並且帶着胡人軍隊四處欺負附近聚居的小部族,甚至連并州北部的五部匈奴也征討過,頓時在北方聲名大起。當然也大大的得罪了劉淵和五部匈奴,王浚的水平也始終有限,還需要緊緊抱着司馬越的大腿不放。司馬越的心思那也是路人皆知啊,誰會傻的去阻止他稱帝呢?
而他當然也不知道,在場有一人正憤恨的瞪着他,此人就是劉淵,名義上的五部匈奴首領,單于。他能不恨嗎?有人帶着別族欺辱他的部族,搶走他們的妻女、牛羊...
五部匈奴原本就是降漢的南匈奴,南匈奴當然不是原本意義上的匈奴了,它孱弱的很,依靠東漢朝廷的扶持和不斷吸納降眾,至北匈奴破滅後才開始擁有了二十五萬的人口,五萬的軍隊。後來發生內亂又再進一步被東漢朝廷內遷。東漢末年受本民族貴族以及漢族割據勢力驅使,匈奴人也捲入了這場逐鹿中原的混戰中。當時,袁紹、袁術、曹操和董卓等軍閥的陣營中都有匈奴人,匈奴也由此進入了中原腹地。後來曹操統一北方,逼降南匈奴末代單于呼廚泉,對南匈奴採取分而治之和限定居住範圍的政策,以便控制和削弱他們的力量。把匈奴分為五部,雖設單于庭,但單于卻困在鄴城,五部帥雖也分駐五部,但家都安在晉陽。匈奴的部落組織雖然保存,但匈奴上層貴族已不能直接統治他們的部眾,統治的實權已轉移到曹魏手中。從此,南匈奴部眾被納入曹魏政權體系,他們接受所在郡縣地方官的管理,並被編入戶藉,與漢人一樣都是平民了。
晉承襲魏制,五部匈奴當然也繼承了下來,而劉淵就是五部匈奴當年在洛陽的質子,現在落在司馬越手上。天下呈亂勢,很快就要大亂了,劉淵當然不甘心就這樣閒着!他中年時候就幫着晉庭帶兵打戰,竟然沒有敗過一場!是一位有名的將軍。但每次打完仗後,晉庭很快就收回他的兵權,晉庭十分不信任他,十分提防他!連司馬越也是如此,雖然對他十分恭敬,經常讓他參加會議,卻從來不讓他帶兵!也不讓他回到五部匈奴。現在司馬越攻洛陽失利,卻要稱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末將願為王爺收復五部匈奴!讓他們為王爺所用,奉王爺為帝...」
......
而在益州成都,也有一番稱帝的爭論:
「我本就是你們推舉的首領!你們別逼我。」李雄眉頭一豎大喝道。
「將軍!」眾人立即就不願意了:現在整個蜀國都打下來了,你不稱帝,我們可怎麼辦
第七十六章 李雄稱王-巴氏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