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是看不起平妻的,再者,她們家又沒有一個表小姐嫁入王府的二房,是以,姚大夫人與甄氏談天時,冷夫人只作壁上觀。
水玲瓏瞟了甄氏一眼,唇角浮現起一抹似有還無的笑,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冷夫人的身上,想着,當初冷薇枉死姚家,冷夫人和冷承坤到底為什麼沒有追究姚家的責任?按理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垂死前變成了一名滿身褶皺的老嫗,就算不是姚家害的,可姚家沒能及時發現也難辭其咎。
這些倒也罷了,冷家和姚家竟然都沒查出幕後真兇,到底是冷幽茹處理得太乾淨,還是他們沒那份能力?
姚大夫人喜歡誇大其詞的性子隨着年齡的增長愈演愈烈,她看向甄氏,笑盈盈地道:「哎喲!你快別謙虛了,你這種料子放眼京城怕是也找不到幾匹,照我說啊,咱們這個年齡還能把秋香色穿得這麼美艷的,除了你我還真沒找出第二個!」
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掃過冷夫人的裙子,它是秋香色的!
冷夫人的素手一握,唇角的笑染了一絲冷意:「是啊,我就穿不出二夫人這種韻味兒來!」順帶着,連甄氏也一併厭惡上了!
甄氏聽了姚大夫人的第一句誇讚還挺開心的,聽了第二句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合着她稱讚她是假,拿她做筏子擠兌冷夫人是真啊。惱火!
老太君不喜婦人之間的怪異暗涌,冷薇一事令姚家和冷家的關係一落千丈,好歹冷承坤與姚成父親是表兄弟呢,如今也是能避則避,不怎麼說話了。
她微微一嘆,看向水玲瓏,和藹地問道:「哥兒吃得多不多?夜裏吃幾次?」
水玲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夜裏三、四次的樣子。」
冷幽茹打了帘子進來,就聽到水玲瓏說的「三、四」次,眉頭頓時一皺:「到底是三次還是四次?」
眾人起身,對她行了禮。
她沒擺手示意眾人平身,在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以前,她沒心情!
水玲瓏眨了眨眼,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昨天晚上三次,前天四次,今晚說不定五次呢,每晚都不一樣的,老太君也沒問具體那一晚,或許還影射了後面的許多晚,模糊回答起來可不就是三、四次?
「回母妃的話,有時候三次,有時候四次。」
「什麼時候三次?什麼時候四次?」冷幽茹抑制不住地追問。
水玲瓏扶額,這女人對數理精準性的要求是不是太嚴苛了?仿佛不弄明白她就抓心撓肺似的。水玲瓏的瞳仁動了動,將幾天的奶量一一說來:「昨晚三次,前晚四次。」
「嗯。」冷幽茹舒心一嘆!
眾人的腿都酸了,冷幽茹才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爾後自己行至炕頭,在老太君身邊坐了下來。
先前眾人尚且覺得甄氏美艷,而今看了冷幽茹登時覺得甄氏之容貌實在太俗!
冷幽茹穿得不怎麼隆重,一件素白琵琶扣上衣,一條淡紫色月華裙,腰間墜下金色絲帶,微風一吹,絲帶迴旋,流光般繾綣。
一樣的衣服,不一樣的人穿出來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這身素淨的打扮,便是諸葛汐也沒自信能穿出冷幽茹的華貴和冷艷。
諸葛汐垂眸看着杯子裏的茶葉,始終嫉恨她設計了冷薇和姚成,避孕藥的事兒她暫且不談了,夾竹桃的事兒她也能拋諸腦後了,唯獨冷薇與姚成的一夜風流,她一輩子也無法從心裏抹除,因為即便她想抹除,也天天有個酷似冷薇的蕙姐兒提醒着她,冷薇曾經享用了她的丈夫!
冷幽茹淡淡倪了諸葛汐一眼,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落在了甄氏的裙衫上,爾後,神色就是一僵,詫異地開了口:「你怎麼會穿這身衣裳?」
有淡淡的、淡淡的質疑!
甄氏的第一反應是,這身衣裳不好看麼?還是說花色太年輕了不適合她穿?亦或是天底下只有你冷幽茹什麼色兒都能穿?
甄氏忍住心底的不自信,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太艷麗了些,我這不是想着弘哥兒和湲姐兒洗三,是大喜日子嗎?就應景地換了這身行頭……」
講到最後,話音漸漸弱不可聞。
出門前她尚且覺得這身衣服是她迄今為止最好看、最特別的,她拿在手裏的第一眼便狠狠地愛上了,這
155惡懲甄氏,好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