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龍體內的九轉金丹對於治療傷勢真的很有效,那少年的傷很快就好了七七八八,他知道是林青龍救了自己,低聲道:「你為什麼救我?你知道我剛才還要搶劫那位老爺爺,我罪該萬死。」
那少年眼中分明還閃動着恐懼和猶豫,這讓林青龍感同身受,林青龍淡然道:「你有罪,但罪不致死,他們會打死你的。」
那少年猜到他是張老的朋友,也因為自己傷害了張老而深深的愧疚,嘴唇囁嚅着,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呀!」蘇媚兒道:「你應該說一聲『謝謝』。」
林青龍扶起那少年,正欲擠開人群,方才那壯漢猛然反應過來,他知道自己不是林青龍的對手,但也不想就此罷休,怒喊道:「大家看看,這個人竟然為小偷打抱不平!太沒有天理了!」
話音剛落,圍觀的群眾頓時議論紛紛,一時間,責備聲、各種漫罵的聲音,嘈雜地在林青龍的耳邊迴響着。
林青龍寒聲問道:「你說他是小偷,那麼他偷了你什麼了?」
壯漢道:「當然偷老子的錢袋,不過他手笨,偷盜未遂!」
「你既然什麼也沒有丟,為何非要難為他呢?」雜亂的聲音弄得林青龍有些煩躁了,他耐着性子,幾乎已經想動手了,「你想殺了他麼?不可能了,想訛我錢財麼?也不可能了,我偏要帶走他。」
眾人還想再攔,林青龍沉聲道:「滾!」
這一聲暗含真氣,一股磅礴的聲浪震得整個大街,瑟瑟發抖,頓時將那些雜亂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見林青龍威風凜凜,眾人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林青龍抄起那少年,淡淡道:「媚兒,咱們走吧。」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人群,過了半場,方才那壯漢臉上才露出猙獰的面孔。
轉過街角,林青龍將那少年放下,命令道:「匕首呢,拿出來!」
林青龍雖然面無表情,但那少年還是感覺到陣陣寒意,只好聽從,將一柄鋒利的匕首從袖中取出,遞給林青龍。
匕首長約四寸,一邊是平滑的曲線,另一邊是鋒利的刀刃,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奇特,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林青龍板着臉孔,責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事後蘇媚兒一直稱讚這個時候的林青龍最帥,雖然林青龍不知道自己帥在哪裏。
那少年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叫劉典。」
「劉典?好,劉典,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先劫持了藥鋪的張老,後又在街上偷人的錢袋呢?你知不知道你會被人打死的呀?」林青龍皺了皺眉,他這話說得不錯,倘若林青龍不救他,就算他今天有四條命也難逃其咎。
劉典的樣子非常虛弱,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手腳都在瑟瑟發抖,聲音帶着哭腔,他說了些東西,但是啜泣的太厲害,林青龍沒有聽清楚。
林青龍道:「小兄弟,我帶你去吃點兒東西吧!」
蘇媚兒在背後摟着林青龍,笑道:「青龍,你人實在是太好了。」
劉典突然跪倒在地,抱住林青龍的腿,淚流滿面道:「大人!兩位大人!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爹吧!」
看着劉典悲傷的樣子,蘇媚兒見得多了,倒是沒什麼,林青龍卻心中一痛,點了點頭:「小兄弟,你放心,我會幫助你的,先告訴我,你爹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青龍忙將劉典拉了起來,在他的詢問下劉典道出了一切。
原來劉典淪落今日今時,都是因為他的父親。他幼年喪母,和父親相依為命,家中以磨麵為生,勉強夠維持他們爺倆的生計。生活好的時候,劉典還可以上上學堂。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夕旦福。
在三年前,劉典之父忽然身患重病,醫藥費花掉了他們全部的積蓄,卻也只能維持住他父親的生命而已,病始終治不好。
為了給父親治病,劉典將包括磨麵的家當在內,家裏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可是,醫藥費象個無底洞一樣,掏空了劉家的一切,現在,他和父親只有一間破敗小屋。
劉典年紀又小,沒有任何其他的經濟來源,為了能籌到錢讓父親買藥材和飯菜,自己卻經常一兩天不吃東西,這才勉強讓他爹始終保持着心頭一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