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龍聞言果然不再笑,皺了皺眉,冷聲道:「你究竟是誰?」
那怪人哈哈一笑,聲若洪鐘,叫道:「傻小子,你可聽好了,老子名叫段橫,乃是曾經叱咤風雲的『冥牛之王』,手持一把鬼嘯戰斧,縱橫天下,無人匹敵!」
林青龍「哼」了一聲,道:「我可不是要聽你吹噓,我得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時他再也沒有玩鬧的心情了,他可不想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打量着周圍,只見儘是連綿起伏的山巒,遠方,天空和地面凝結成一片混沌,似乎相接了一般。
段橫舒展手腳,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懶洋洋靠在石壁上,道:「那你自己就出去找出路吧,我可要在這裏好好的睡一覺了。」
林青龍被他折騰的再也沒有玩笑之意,冷哼道:「你睡你的吧,你知道你為什麼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嗎?因為你被鎖着,你離不開,但是我可以走,等着罷,等你一覺醒來,我就已經離開這裏了。」
「那老子就提前恭喜你了!」
說完這話,段橫鼾聲大起,看來他並不信林青龍能夠離開這裏。
林青龍側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此刻他體內真氣全無,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所以有些寸步難行。但是他必須離開這沒由來的龍戰之野,因為在外面他還有很多未完成的大事。他朝前望去,只見山連着山,哪裏有個盡頭?
可是儘管前方有萬重山,他也要翻山越嶺,離開這裏。
念及如此,他加快腳步,朝遠方一步一步走去。
他走了很久,大概有三四個時辰,這時候他已經走得口乾舌燥,眼冒金星,兩條腿像是灌注了鉛似的。他渾身上下都是大汗淋漓,胸口喘息不止。
這時他想起紀澤炎最後臉上詭異的笑容,心中更是疑問迭起,「冥牛段橫,想來是曾經的九大妖仙之一,也不知道蕭姑娘認識他否?更不知道虛無子跟段橫究竟有什麼恩怨,竟然將這段橫封印在這個鬼地方。而最讓我好奇的,便是紀先生了。紀先生若是想對我不測,殺我簡直易如反掌,為何要送我來到這個鬼地方?對了,段橫曾說,除了虛無子,再也沒有人能來到這個龍戰之野,而紀先生又是如何送我來到這兒的呢?難道紀先生和虛無子之間也有關聯?」
這一大堆問題,任何一個,他都想不明白。
他撿了一根鐵棍子,像是折斷的戰戟,柱在手裏,一步一步艱難的前行。
當他好不容易翻過第一個山頭,便看見仍舊有無數個山頭在後面遠方重巒疊嶂,他這時已經是身心俱疲,一見這架勢,心中的希望頓時熄滅了,整個心全都涼了。人要滅人的時候,人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林青龍暗罵那些「人定勝天」之類的鬼話都是屁話,人怎麼會勝過天呢?
他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他實在是太累了。
等他睡醒,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拄着他的鐵棍子繼續朝前走,現在他不僅僅感覺到疲憊和空虛,飢餓也像是另外一隻惡魔死纏着他。他自辟穀期之後已經很少進食吃飯,沒想到現在的修為竟然像是回到起點,不但真氣全無,修為盡散,就連飢餓之感都再度襲來,難道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嗎?
他半清醒半昏迷着,迷迷糊糊又翻過了一個山頭。這次比前一個山頭要艱難得多了,他不知摔倒了多少次,腿上受了多少傷,他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了,看眼前的事物總是有一些迷迷糊糊的,模糊,看不清楚。但是他的意志仍指引着他,繼續前行。
這時候他想起自己身上貌似還留着最後一顆神農丹,現在正是用到這神農丹的時候。他將手探入懷中錦囊,卻是空空如也!他分明將最後兩顆神農丹一顆送給了蘇媚兒,一顆留給了自己,現在怎麼連那一顆都不見了呢?
他心中憤恨不已,沒過多久,他再次昏迷到底,這一次,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再次醒過來。
這一次他似乎睡了很久,但是也睡的很舒服。他夢到自己走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他一個人,周圍沒有一點亮光,他就那麼孤單的一步一步的走,沒有結束,沒有盡頭。
而值得慶幸的是,他終於再次醒了過來。睜開沉重的眼皮之後,看見段橫正面色焦急的看着自己。見林青龍醒了過來,那段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