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耿的身體不好,隨從早有經驗,用藥及時,護理周到,不過三天,就基本好全了。
王朔若有所思的看着徒耿,心中暗自盤算。
「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徒耿突然回過頭來問道。
此時他們正坐在馬車上,一行人已經換裝成出門遊學結伴而行的舉子,出發時押運的貨物也不知是就地處理了還是交給接頭人了,王朔突然有些懷疑徒耿這是真病還是假病了。
「身體才是根本,您多保重。」王朔回了一句。
徒耿愣了愣,須臾綻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道了一句:「多謝。」
王朔有些煩躁,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去,道:「不管做什麼,身體才是本錢。你若是半路倒下了,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等你的,京中形勢瞬息萬變……」
徒耿聽着王朔飛快的說着什麼,掩飾着對自己的關心,笑道:「是啊,是啊,放心,不會誤了大侄女兒的事~。」
王朔彆扭了一下,也放平心態,想的還是徒耿到廣東有什麼事?聖旨並未見明文,徒耿的出現到底是皇帝派的暗差,還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看着一路上不停的變裝換型,王朔只能肯定徒耿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
真是苦惱啊!徒耿大約知道王朔所謀的事情,王朔卻對他一無所知。
王朔和徒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馬車劇烈晃動一下,王朔哐當一聲撞在了車廂上。
車廂外想起了箭矢劃破空氣的破空聲,還有護衛們的嘶吼聲。
徒耿快手一拉,把車廂四面都拉下鐵板擋住,王朔拿起身邊的長劍,又整理了大腿上的匕首,手腕上的小□□,悄悄從鐵板縫隙中往外看去。
本朝禁弩不禁箭,立國不久,尚武之風甚隆,朝廷也有這樣堂皇的自信。但是射程遠弓力大的箭矢還是要報備才能使用的,看這情況,明顯是一群「非法持有武器」的傢伙。
護衛們躲在車廂周圍,這車廂成了一個天然的擋箭牌,真擋箭牌。
很快,對方的箭矢射完了,騎馬衝擊過來,刀劍出鞘的長鳴聲響徹耳際。
徒耿的護衛中,有兩個功夫好手,帶着皮手套,牽了繩子,大步跑過去,看樣子是要現場用一回絆馬索,旁邊也有人掩護着這兩人。
絆馬索還是有作用的,一下子絆倒了三四匹馬,騎手翻身下來,鬥成一團。
王朔的護衛還是圍在馬車四周,看着來犯之敵和徒耿的護衛鬥成一團,絲毫沒有援手的意思。
王朔看了看馬車的情況,道:「鐵板太重,最好棄車。」
「再等等,他們身上恐有□□。」
王朔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高聲喊道:「王源!你到底是什麼人!……胡說!舉人之尊,怎會惹下這種強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車廂中想起啪啦啪啦的撞擊聲,很快,男裝打扮的王朔就黑着臉跳出了車廂,在自己九個護衛的簇擁下上馬,策馬離着那些來犯漢子遠些的距離,朗聲道:「各位好漢請了,我與王源不過萍水相逢,結伴遊學,你們的事情我不參與。」
說完也不管那些來犯之人是什麼反應,大手一揮,招呼道:「走!」
王朔帶着人直接跑掉了。那些殺過來的漢子中,領頭的對一個瘦小漢子點頭,瘦小漢子一個口哨,天上就有獵鷹高高從樹林中飛過去追擊王朔一行。領頭的漢子大聲道:「不要追,解決這些人!」這句話多半是喊給王朔聽的。
王朔一行馬蹄聲陣陣得跑遠,繞過樹林,王朔回頭就發現了天上的獵鷹。嘿嘿,這就是經驗,真當幾十年的電視劇電影是白看的嗎?
王朔帶頭跑進了旁邊的樹林,他們走的並不是官道,旁邊的四鄰都是天然林,越往樹林裏跑,腳下藤蔓就越多,樹蔭也逐漸遮蔽了天上獵鷹的視線。
估摸着徒耿那邊是看不到山坡拐彎後面的天空的,王朔拿出手上的小□□,素貞也拿出自己手上的那一副,只見王朔手指翻飛,很快就把兩副小□□,組裝成了一副大的,射程力道成倍增加,王朔翻身上樹,爬到一支斜生的樹枝上,後背抵着樹幹,雙手端起□□,瞄準獵鷹。
「嗖——」獵鷹應聲而到發出一聲長鳴,落到遠處的樹林中。
王朔跳下樹來,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