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和遠要過來,齊天翔早就知道,而且昨天下午他還專門打了一個電話過來,祝賀齊天翔正式履職省長職務的同時,也還是嚷嚷着要讓他請客喝酒,其實真正的用意,還是通報行程
林東生說的不錯,黃和遠與齊天翔是黨校同學,而且是兩度同窗,中青年幹部和省部級領導幹部,兩次都在黨校相遇,可謂相知相熟了。與齊天翔一次是學院派年輕才俊,一次是河海省炙手可熱的省會城市市委書記,身份時有變化不同,黃和遠卻是地地道道的西北漢子,從西北的黃土地起步,一步步走到省委書記的位置上,幾十年來始終沒有離開過西北這塊熱土,而且鄉鎮長縣長市長省長,鄉鎮書記縣委書記市委書記省委書記,一級也沒有缺失過,可卻五十歲出頭就走完了這所有的過程,確實有些傳奇色彩,也很是不可思議。
齊天翔知道林東生的用意,也明白他饒了這麼大一個彎,其實就是在等待時間,也是不想下午就匆匆地見面,這既是禮節,也是方略,不那麼急切,才能遊刃有餘。
「今天忙的暈頭轉向,還真把他要來的事情給忘了,來就來唄,不就是管他頓大酒的事情嘛!」齊天翔呵呵笑着望着林東生,不緊不慢地說:「他是衝着我的進步酒來的,我就好好陪他喝一場。」
「也別這麼說,人家畢竟是西北大省的省委書記,來了肯定有事情想談,太過怠慢了不好吧!」林東生聽齊天翔說着,知道他已經有了主意,可還是不放心的說道:「怎麼着我也得請人家吃頓飯,儘儘地主之誼,不能讓人家說我老林拿架子擺譜,這話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啊!」
「既然是來說事,就別把自己往省委書記位置上擺,高興了我請他喝頓大酒,不高興了他還真跟我說不着,我只跟他們的老韓談,這樣才對等。」齊天翔半真半假地說着,慢慢望着林東生笑着說:「除非是您酒癮犯了,在家老嫂子管着不自由,想美美地喝上那麼幾杯,這倒是另當別論了。」
「胡說,我想喝酒了誰能攔得住。」林東生看着齊天翔嬉皮笑臉的神情,知道他下來還會說出什麼來,就微微瞪起了眼睛,可隨即就泄氣地自嘲道:「只是這腰椎不給勁,喝點酒就要罷工幾天,要死要活的,也是沒有一點辦法,這就是老話說的『天不管地不管病管』,難以抗拒啊!」
「那就別跟身體較勁了,還是尊重自然規律的好。」齊天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爽快地說:「晚上就別折騰了自個了,再者說人家也是鞍馬勞頓的,夠累的了,還是讓老黃多喝幾杯酒,放鬆一下,明天上午聽聽他的意思,中午您再與他共進午餐,這樣可好?」
「這樣當然好,我還樂得清閒一下,只是要把握住分寸,不要失了禮數,讓人家挑出禮來。」林東生明白齊天翔已經有了主意,就試探地說着:「老候和秦亮下午代表你我,到機場接了機,先安排在了南郊賓館休息,你考慮是不是讓他們兩人晚上參加。」
「哲海書記既然下午辛苦了,就參加吧!秦秘書長就看他自己的意思,因為不是正式宴請,只是同學聚會,無所謂規格的。況且老黃這老夥計,狡猾的很,也不是很看重這些的,越隨便還越能拿住他的七寸。」齊天翔呵呵笑着,神秘地望着林東生說:「我估計這次他出來還是周遊列國的,結盟化緣合二為一,而且沒有什麼刻意的目的。基本屬於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路數,我得扽住這老夥計,慢慢地拖他幾天,也好為我自己的規劃奠定個紮實的基礎,不能光讓他忽悠我,我也得忽悠忽悠他才行。」
林東生完全明白了齊天翔的用意,就讚賞地看着他,放心地說:「你看着安排吧!我積極配合你的計劃,只要有利於今後的關係相處就行。」
「肯定有利於今後的關係相處,我得先調調他老夥計的胃口,讓他先上了我的船再說。」說着話,齊天翔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滿意地走回到沙發前坐下,微笑着對林東生說:「省長請客,銀行家買單,前國家發改委副主任作陪,再加上黨校老師捧場,這規格和陣勢,還不讓他心花怒放,浮想聯翩?」
「確實規模空前,經濟大省的省長,錢袋子銀行家,主管項目審批落實的發改委副主任,還有黨校的老師,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機會,不想如菲菲也難。」林東生似乎知道了齊天翔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