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賤傷農的悲劇馬上就要成為現實,面對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的農民兄弟,我感到痛心,也是怎麼都不願看到農民流汗又流淚的。」齊天翔認真地望着眾人說:「如果是真實的現狀,真到了糧食多的存不下、賣不了,我高興和興奮,但對於操縱市場,惡意傷害農民的行為,我絕對不能容忍,也絕對不能使其得逞,這就是我請吃飯的真正目的。」
「合作共贏是商界的傳統,也是經濟社會的基本規律,這點在我這裏也非常適合。農民需要增收,你們做企業、做銀行的也需要盈利,我還不至於拿你們辛辛苦苦獲得的利潤,去補貼種田的農民,這種殺雞取卵的方式我不會做,省政府也不會做。」齊天翔漸漸嚴肅了起來,緩緩地說:「我的習慣是,提供信息和機會給你們,保障農民增收的同時,也能為你們獲取利潤,這才是我現在需要做的工作。」
「況且現在也不是金錢和資金的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造勢和資本運作的問題,需要的就是你們的助力和聲勢。」齊天翔慢慢將話題引到了關鍵的實質問題之上,繼續說道:「信心比金錢更重要,這句話現在就有所體現了,市場需要信心,農民需要信心,而擊破謠言也更要有信心的支撐。」
齊天翔說着話,微微地笑着說:「功夫在詩外,想必各位比我有更深的心得,也比我有更多的辦法,我只要一個結果---農民增收,其他的就看各位的招式了。不知道我說清楚了沒有,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儘管齊天翔說的很輕鬆,口吻也是儘可能的輕描淡寫,可每個人心裏都沉甸甸的。由於平時接觸的局限,除了雷翔東,其他幾位並不是很了解農業和糧價的情況,甚至連變動情況也不是很關心,但齊天翔請吃飯,說的又是這樣一件事,不關心也得有所表示,不然眼前的這一關就過不去。
雷翔東看了大家一眼,大家都不說話,自己是東道,不但不能冷場,更不能使齊天翔的面子上不好看,就呵呵笑着說:「『蒜你狠』之後是『姜你軍』和『豆你玩』,現在又面臨着『麥不了』了,這都是什麼節奏,遊資操縱小宗農產品還可以,無非就是囤貨唄,可面對小麥、玉米這樣的大宗農產品,資金可是很大的問題啊,」
「老夥計,你正好說反了。」汪寶坤謹慎地望了望齊天翔的反應,才大咧咧地對雷翔東說道:「小宗商品囤貨就等於是囤錢,畢竟產量有限,市場稀缺了,價格自然就上去了,幾個月的時間翻幾倍也不是不可能。大宗商品就只能是抽血了,停止收購就是最好的殺手鐧,農民存不起糧食,自然就要賤賣,只要能夠拖上個一兩個月,恐慌情緒一旦形成,這場博弈的勝家就只能是真正需要糧食的倉儲企業,以及加工企業了,受損失的就只有農民了。」
「奸商,十足的奸商,這種人就需要堅決打擊。」雷翔東當然知道汪寶坤說的是是對的,可還是不服氣地說:「價格聯盟的建立是需要很多複雜的運作環節的,也是需要強勢的市場主導地位的,而且時間節點還要拿捏的分毫不差,不然就很有可能出現過去經常出現的『霸盤』現象,到時候受損失的就不僅僅是農民,很可能會拖垮整個產業的。」
「這就是齊省長最為擔心的問題,穀賤傷農,傷的是原氣,更是信心,而對於產業經濟來講,上到就很可能是筋骨了。」聽到汪寶坤和雷翔東都開了腔,付俊明也忍不住參加了進來,謹慎地說:「其實這樣的聯盟都是大戶在作死,好像有了一定市場佔有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只要出現幾個大的資金買盤,做空就只能是一場空了,畢竟大家都是實際需要的,誰也不能真看着玩笑開大了收不住,到時候就洋相出大了。」
「要不然齊省長就請你們幾位大戶吃飯呢,而且不要你們的錢,用意還不是很明顯嗎,」周通偷眼看了一眼齊天翔,看到他只是微笑着,沒有任何表示,就慢條斯理地說:「據說鄰國出現與我們相似的冬春旱情,而且更嚴重,需要大量進口優質小麥應急,現在已經有很多企業躍躍欲試,甚至連做房地產的省城大老闆,都率先得到北京來的消息,派人搶先與河州幾個產糧縣市區接觸,不但承諾每斤三分的良種獎勵照付,而且每斤按市場價溢價二分收購。還有某著名商業銀行行長調集資金,準備搶購,而且有人看到了他們上報總行的資金申請報告,上面明確寫明是農業資金。如果再加上河州重機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