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為民圓滑地說着,看到眾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含蓄地笑着,不再往下說了,而是拿起面前的煙盒,拿出一支煙來,點着自顧自抽起煙來。
林東生對唐為民的表現,以及模稜兩可的態度很是不滿意,尤其是他對侯哲海的攀附,更是讓林東生反感,現在看到他點着煙在抽,就有些惱火,不無好氣地望着唐為民,冷冷地說道:「說的這麼熱鬧,怎麼沒有你自己的態度呢?難道你們宣傳部門,就只是旁觀者的角色嗎?」
林東生充滿質疑的問話,以及明顯不快的語氣,出乎會議室內眾人的意料,可卻是在唐為民的預想之中,他就是要激起林東生的怒火,然後使會議陷入爭吵和混亂狀態,從而達到侯哲海想要的效果。
現在看到林東生的神情和表態,就明白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效果,就微微笑着回應着林東生說:「我當然是有態度的,而且也不避諱自己的觀點,我也是認為劉毅斯同志,更適合出任河州市長一職,這點無論是年齡,還是資歷,都有着明顯的優勢,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有與我同樣的想法,可以充分地表達嘛!」
&民同志的話說的很有意思,簡單地歸納之後,就得出了明確的結論。」未等林東生作出回應,楊群山就接過了唐為民的話,輕輕地笑着說:「到底是搞宣傳工作的,善於觀察,更善于歸納和精煉,這也不是一朝一夕修煉而成的啊!」
楊群山的話語和輕鬆的微笑,幾乎每個人都聽出了其中奚落和嘲笑的意味,可似乎還不願就此罷手,直視着唐為民略顯不快的表情,隨即轉過頭看着林東生說:「民主政治當然是需要的,但我黨的政治制度中倡導和遵循的是民主集中制,這還不同與人大開會,可以議而不決,也可以事後答覆,我們今天開的是省委常委會,是要件件動議都要有明確的結果的,因為這是會議性質決定的,也是河州市的現實擺在這裏的。雖然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梁冰玉同志是在事實上的主持工作,可沒有省委的決議和組織部的任命,這事實就永遠成為不了真正的事實。」
&命和選拔幹部,既要照顧前因,還有兼顧後果,這不僅體現在省委平衡事態,穩定大局的初衷,也是我們作組織工作的同志應該首先考慮的問題。」楊群山目光如矩地望着林東生,認真地接着說:「劉毅斯同志不能走馬上任,起碼還有個統戰部副部長的位子可以坐,王銘倫的情況也是如此,只是梁冰玉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主持工作並不就是認定,但沒有認定就應該考慮到這位同志的感受,是不是還要給她再找一個地方,這樣會更好一些。」
相對於唐衛民的油滑,楊群山的話就更顯得老到和圓滑,而且是把人情世故放到了首要的位置,以假設作比,看似為梁冰玉考慮,其實還是間接的否定了另外兩位的可能,而且從明面上看是探討,真正的用意卻是說給林東生聽的。
多年的同事,使得他與林東生的關係即像是夥伴,又像是朋友,工作上有上下級區別,生活中卻沒有很深的界限,相同或相似的經歷,幾十年相伴相隨的交往,職位上的區別早就不是什麼障礙,有的就是惺惺相惜和彼此默契。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心智上的較量,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尤其是年輕時爭強好勝的時期,對職務和權利還是比較在意的,可隨着幾次職務的升遷和變得,以及距離定位之後,暗中的較勁變成了相攜相扶,成了一個互為幫扶的整體,而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及職務的固定,友情變得珍貴起來,而權力漸漸化為無形。
這是工作狀態,生活上更是如此,自從兩家從不同的居民區搬進省委宿舍之後,兩家就是鄰居,在幾排兩層小樓之中,兩棟獨立的小樓挨得最近,而且與其他小樓不同,兩棟小樓之間是由拱門相通的,這也表明了兩家的關係,平日裏交往也是最多,走動也是頻繁的很,很多年都沒有改變。
多年的交往,使得兩人之間不但了解,而且深知。有時候彼此意思的傳達,是不需要語言的,一個眼神,一個會意的微笑,甚至一次皺眉,都能完成意見的交流。這樣默契的狀態下,任何的語言所要表達的意圖,都是心知肚明的。
就像林東生不持觀點和傾向的表述,可在楊群山看來,卻是另一番意思的表達,他是不很在意誰能當選,可不在意並不是沒傾向,起碼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劉毅斯能夠出任河州市長,這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