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貴水縣的實際情況,就像剛才韓書記介紹的情況一樣,底子薄困難多,山區群眾的生活改善問題,始終是困擾我縣經濟發展的癥結問題。移民和異地安置,以及對接青壯年外出務工,都是在韓書記的領導下,我們採取的一些積極的舉措。另外就是下力氣開發礦產資源,增加縣域經濟規模和財政實力,以更好地為民生作更大的投入。」短暫的思考和判斷之後,王同軍看着齊天翔緩緩地開始了自己的匯報,可還是對事態發展沒有摸底的情況下,不敢完全發力,而是採取先揚後抑的方法,盡力將韓自在捧在前面,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進入實質,慢慢地說:「由於過分強調了礦產資源開發利用的積極意義,對於環境資源保護和均衡發展,以及准入權的審核和監督方面,還存在着嚴重的不足。」
王同軍說到這裏,偷眼打量了一下韓自在的反應,看到的是漠然的神情,可從王同軍對韓自在的了解,這樣的表述是不會使他滿意的,但此刻卻也難以兼顧了,因為從齊天翔和陶然的眼神中,他讀出了不一樣的神情,齊天翔是欣喜,而陶然是希望。
這樣的眼神這麼多年他看到的不多,除了諂媚,就是威嚴,很少能看到鼓勵和欣喜,這種眼神在齊天翔的眼中看到,是王同軍期待中的事情。都知道這位博學多才的學者型領導的經歷和喜好,也知道省長對青年知識分子的關愛,這樣的例子很多,農業廳副廳長向有志就是最為明顯的榜樣,只是王同軍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有這樣的幸運,也不知道齊天翔能不能垂青與他。
陶然的希望眼神也是他心知肚明的,這位嚴肅威嚴的市委書記,在王同軍的感覺中是漠然的,也很是陌生。到貴水縣工作這麼些年,無論是作副縣長,還是作縣長,王同軍很少能有接近陶然的機會,即使是到市里開會,也很難有與市委書記單獨交談的時間,不是如影隨形地跟在韓自在身邊,就是陶書記根本沒有時間和興趣與他這個傀儡縣長交流,而他也不敢冒失地做任何的嘗試。
他的一切是韓書記給的,韓書記能給他,也能給別人,這點王同軍任何時候都是清醒的,也是明白的。那就是寧願疏遠市委書記,也不能得罪縣委書記,因為儘管是上下級的書記,卻屬於兩個體系,這點王同軍在上任不久就明白了,陶然不得意韓自在,韓自在也不在乎陶然,而作為韓自在提拔選用的幹部,被陶然歸入另類,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現在陶然看向他的眼神卻有些異樣,這是因為有齊天翔在場,陶然想藉助齊天翔的力量扳倒韓自在,收復韓自在控制多年的貴水縣的實際權力,而這些就需要王同軍此刻反戈一擊,能夠提供有力度的證據讓齊天翔震怒,由此完成借刀殺人的好戲。齊天翔是殺人的人,而自己就是那把殺人的刀,關鍵就看自己怎麼應對,又怎麼作了。
這需要思考,更需要選擇,特別是靈機決斷,而時間卻是非常寶貴的。齊天翔在猜測,陶然的不滿和憤怒,都針對韓自在的拖延時間,以及繞來繞去的廢話。兩位領導的不解和疑問表現的方式不同,可都在王同軍敏銳的觀察之下,而真相也只有王同軍清楚,韓自在在等待什麼,困惑着王同軍的也就是這些真相現在是不是需要說出來,而和盤托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剛才自己簡單地點了一下之後,從韓自在的神情中,就已經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的不安,以及深深的反感。可卻從齊天翔眼中看到了欣喜,從陶然哪裏看到了希望,都迫切地想知道真相,而這個真相也只有自己能夠說的清楚。
這個真相太過驚天,王同軍還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如實相告,也不知道在坐的包括齊天翔在內的省市官員,是不是有膽量和能力應對。齊天翔他是相信的,作為曾經的省紀委書記,齊天翔的膽識他是相信的,也是由衷欽佩的,可對陶然卻不敢輕信了,這幾年貴水縣的礦產資源開發,都是韓自在一手遮天大包大攬,他插不上手,更看不到陶然或山陰市任何幹部的身影。
這個蓋子揭開之後,結果無非只有兩種,齊天翔震怒,嚴肅處理涉事幹部和部門領導,可齊天翔畢竟是省長,幾天後就會離開,事情後續必然是山陰市來善後,而扳倒了韓自在,自己勢必就成為了放在煎盤上的烤肉,成為當地和山陰市官場上的另類和叛徒,所有的怨恨和報復,都會集中到自己身上,而自己很可能會成為替罪羊,承擔一切後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