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被侯哲海的話再次震驚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神色嚴峻地看着侯哲海,心中竄起一股怒火,仿佛就是侯哲海做的這些事,造成了這樣嚴重的環境污染和危害,腦子裏急速地轉動着,想着用什麼樣的詞彙表達此刻自己的心情和感覺。
&不用說什麼,我也知道你此刻的感受。」侯哲海揚起手來輕輕地一揮,似乎就把齊天翔的憤懣表述了出來,眼神嚴峻地說:「是不是感覺不可思議,又有種想打人罵娘的衝動?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老革命,卻任由自己的子女如此胡作非為,而且是公然侵害國家的利益,以國家安全為前提中飽私囊,這不是賣國行徑嗎?這不就是漢奸嗎?」
侯哲海代替齊天翔表達了心中的感受,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的風氣就是如此,前不久不是處理過一個老幹部的嗎?縱容子女大肆侵吞國有資產,利用關係網和權錢交易撈取不正當利益,嚴重傷害了民眾的利益和尊嚴,達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最終身敗名裂,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氣在變,首先源於我們自身的黨性原則和自覺意識在降低,更應該在我們自身找原因,全部歸咎於改革開放和經濟活動,不是推諉,就是不負責任的放縱。」齊天翔對侯哲海輕描淡寫的解釋很是不滿,原本是不想接他的話的,可還是忍不住說道:「為什麼改革開放前與改革開放初期,我們的社會風氣,特別是黨風和幹部作風,還是值得肯定的,原因我不說你也清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是不突出政治思想工作,不是放棄對幹部隊伍的監督和管理,更不是一切向錢看,這是不正常的,也是我們自身出現了問題。」
&到這些問題,需要探究的領域就多了,傳統的發揚和繼承,理論與實踐的脫節,先進性和代表性的弱化,監督和管理方式的落後,特別是導向作用的游弋,都有着不可忽視的影響。這還僅僅是政治思想領域的問題,而要再加上經濟領域出現的問題,改變起來就更加的困難了。」侯哲海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語重心長地說:「這已經不是今天晚上,咱們兩人能夠說出個子丑寅卯的問題了,還是回到現實中來吧!」
齊天翔知道侯哲海此刻的想法,坐直了身體,正色地看着侯哲海,嚴肅地說:「現實問題需要解決,而且需要下大力氣解決,這不僅僅是我們河海省的問題了,牽扯到國家安全和環境安全的一系列問題,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齊天翔說着話,盡力舒緩着心中積鬱的憤懣,接着對侯哲海說:「我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想說的意思,包括王平過來想解決的問題我也清楚,但現在我卻什麼也不能承諾,一切都要以調查和環評的結果出來之後,才能最終決定處理的方向。可有一點是明確是,不管環評結果什麼樣,這樣的狀況是絕對不能繼續的,在不能保證環境和生態安全的前提下,再稀有的金屬也只能讓它埋在山裏,不能為了眼前的經濟利益,讓我們的青山綠水變成人間地獄。」
侯哲海對齊天翔的表態有些意外,可還是覺得可以接受,就接過話來說:「不簡單處理,不盲目決斷,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冷處理也是一種策略,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交給時間驗證吧!現在急需處理的是水源污染的問題,其他棘手的問題完全可以交給房建設他們處理,你可以到河中市督促指導民生和社會穩定工作。」
&倒是個好主意,把問題交給房建設處理,我可以到處走走看看,在供水點面對鏡頭說一些安撫民眾的話語,甚至我也可以回河州,讓羅劍同志過來應對這複雜的局面,真需要我出面的時候,我在發聲。這樣做不但可以不得罪權貴,不引火燒身,可能還會得到相應的好處,可謂一舉兩得。」齊天翔竭力按捺着心中的不滿,盡力平心靜氣地說着,但話語中的奚落和譏諷卻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的,知道這樣會刺激侯哲海,可還是望着侯哲海反問道:「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
看到侯哲海臉色變得陰沉,齊天翔索性放下了顧忌,直視着侯哲海說:「就像您剛才說到的,貴水縣的稀有金屬,一進一出之間,價值翻了何止千倍,這些巨大的利益就到了哪裏?您進入貴水縣城時應該也留意到了,三年多來除了多了一個這樣的賓館,縣城面貌和百姓生活有了什麼實質性的改善嗎?不說百姓生活,就連堂堂的縣委、縣政府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