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進到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而且是直線的紅色電話,齊天翔沒敢遲疑,迅速地拿起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林東生渾厚低沉的嗓音:「剛進辦公室吧!我就覺得你也就是剛進來,打給電話試試。」
齊天翔對身後的小張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然後才調整着情緒如實回答着:「您真是料事如神,氣還沒有喘勻呢,您的電話就來了。」
齊天翔呵呵笑着應對着,迅速調集着思緒,想着林東生一早電話的用意,以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才不到八點,林東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顯然他還在家裏沒有出門,這是有些反常的。如此的緊迫,居然等不到上班或到辦公室之後,能夠讓他這樣急切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平常的工作交流,或者只是簡單的寒暄,林東生和齊天翔都沒有這樣悠閒的心情,也沒有這個閒工夫。
自然是這兩天的事情帶來的反應,以及上面的壓力或招呼,不然不會讓這個以沉穩著稱的省委書記坐不住,居然等不到上班就打來電話。齊天翔很清楚林東生電話的用意,可卻對林東生目前的態度不明白,大的變化儘管可能沒有,可細微的暗示也可能會有,而自己也在盤算,如果林東生頂不住壓力,或者會有變化,自己這邊能退多少,會有多大的讓步。
「不用胡思亂想了,一大早打電話給你,是不是就在琢磨這老林有什麼用意,又會有什麼變化,而且如果變了口風,又能折中多少。是不是啊!」電話里林東生的表情,可林東生卻似乎齊天翔的心裏,略微有些不滿地說:「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就不能有些工作交流,就不能了解一些情況嗎?儘管還沒有上班,就不能在家裏打個電話嘛!你齊天翔晚上到家不談工作,這雷打不動的規矩,我老林也得尊重不是?」
齊天翔知道林東生此話的用意,不但他在思考,林東生也在想着如果切入的問題,寒暄只是試探,能展開的也還在後面,就接着林東生的話語回應着:「您家裏一定裝有監控器,或者透視儀,要不然怎麼連我想的是什麼,都一清二楚,您簡直太厲害了。我剛才是在想讓步的問題,我這邊可是痛快了,把三座大山都壓在了您的背上,這不地道,也不能這樣。」
齊天翔的話似乎在林東生意料之中,沒有等齊天翔的話音結束,林東生的回話就來了:「你少來這一套,也不用拿這些暖心的話來糊弄我,你忙你的,我頂我的,誰也不管誰的事情,這是咱們約定好的事情。懲貪肅腐是省委的重要工作內容,打擊經濟投機和懲治經濟犯罪,是你省政府的職責和正常工作,只要沒人要求我對王濤網開一面,其他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不瞞你說,這兩天我辦公室和家裏的電話可是不少,能夠打到我這個省委書記辦公室,甚至家裏的電話都是些什麼來頭,不說你也清楚,相信這樣的電話你也接到的不少。」林東生顯然是激動了,帶着一腔怒火,還有一些怨氣忿忿地說:「我也就奇怪了,河州市發生的問題,牽扯的也只是經濟犯罪,他們不找河州市,找我省委幹什麼?難不成我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切嗎?就能消弭於無形嗎?我也就不明白了,事情一處,不先從自身找過錯,先是打招呼,找關係,就沒有對照一下黨紀國法,犯了那一條,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齊天翔聽出了林東生心中的波瀾,也知道能夠打到他辦公室和家裏的電話,都是什麼來頭。這些電話里,真正能夠直接管住他林東生的可能不多,可有些來自上層單位和部門的電話不能不考慮,還有就是一些老關係老領導,以及河海籍的老人,就不能置之不理,而且還有一些明確是高層領導的授意,卻是從一個通的單位或人的電話中透露出來,就更加的令人琢磨和謹慎了。
對於這樣的電話,沒有態度不行,誰也說不清會有什麼關係糾結在裏面,也不知拒絕之後會有什麼副作用在等待着,這就需要一定的迴環能力,以及高超的太極推手的水平,相信林東生有這樣的能力和智慧。
其實何止是林東生,齊天翔近兩天此類的電話也不少,只是相對於打給林東生的電話,層次和能量要低很多。這除了齊天翔在北京的相熟程度,還在於所處的位置,可就這樣也還是不勝其煩。
想到這裏齊天翔就覺得心煩,可還是冷靜地說:「不然我是不是過您那邊去,坐下來慢慢地說說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全面交鋒(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