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過高,也就難免自不量力,好像是作了多大的貢獻似的,感覺到自己了不起,總感覺到自己委屈,恨不得把企業所有收益都霸為已有,為所欲為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乾脆把企業變成自己的不就完了。」洪虎也是憤憤然地咬着牙,看着齊天翔慢慢地說:「我接觸過一個企業負責人,作為我省最早的上市公司,多年來業績不但沒有增長,反而逐年在下降,企業連年虧損,主營業務基本萎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職工下崗的下崗,遣散的遣散,已經到了對外租賃廠房和設備維持的地步。企業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在不停地閃轉騰挪,已經st了多年,如果不是我們國家股市退市機制的不完善,早幾年就退市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企業,老總卻為自己定了四百七十萬的年薪,而且是旱澇保收,我當時就不客氣地質問他,拿這麼高的年薪,卻上交給國家這麼一個業績,心裏覺(無—錯)小說不覺得愧疚?」
「您猜他怎麼說?」洪虎說着話,停頓了下來,看着齊天翔問道,看到齊天翔微微地搖着頭,就自問自答道:「企業沒有管理好,是覺得有愧於國家和上級機關的信任,可企業走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市場變化,以及設備老化,企業負擔重,競爭力弱,都是主要和次要的因素,作為企業負責人,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也是力所不能及了,隨時準備接受國資委的責罰和處理。自始至終沒有提到對不起企業下崗遣散的職工,對不起曾經輝煌的企業,更沒有對不起自己的高年薪。」
洪虎臉上的神情,隨着他的講述急劇地變化着,激憤,激動,以至於變得無奈,最後竟然是苦笑着對齊天翔說:「就這樣一個企業,就這樣一個混蛋總經理,卻是省市兩級國資部門都難以處理,破產破不了,倒閉也沒辦法清算。原因很簡單,企業欠着幾家國有銀行的巨額貸款,倒閉或破產首先銀行不干,市政府還要保有上市公司這個殼,大量拖欠職工的養老金和各項費用也是天量,一旦破產這些問題都難以解決。就是這麼一種非正常狀態,企業負責人才能有恃無恐,照樣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拿着高額的年薪,逍遙自在地等退休。」
「這樣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已經開始採取措施了。」齊天翔聽着洪虎的話,陰沉着臉緩慢地說:「如果咱們兩個說的是一個單位的話,那應該是島城船舶吧!你說的那位混蛋總經理應該是叫王建強吧!」
看到洪虎略帶驚訝的神情,齊天翔微微笑着調侃說:「你老夥計看來對省政府的工作還是關心不夠啊!這可是不應該啊!」
當着劉勁風等人的面,齊天翔很快收起調侃的神情,進一步對洪虎解釋道:「就像你對他的責問一樣,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這麼問他,企業廠房和設備租賃費用,一年也不過幾千萬,而且幾年來船舶集團沒有一艘哪怕是小漁船下水,管理層還拿着哪麼高的年薪,就沒有擔心過今後怎麼過審計這一關嗎?」。
看到洪虎神情平和了起來,轉而專注地看着自己,齊天翔慢慢地繼續說道:「省市兩級國資委不願趟這潭渾水,市政府也是猶豫不決,單靠市里是解決不了這個難題了,而我能採取的也只有迂迴策略了。一方面幾家銀行貸款和負債打包,交由一家銀行託管,並行使資產管理功能,逐漸清退廠房租賃單位,設備租賃產生的收益先一步償還職工養老金和醫保欠款,這就使初期的矛盾變得不那麼尖銳。第二步就是合作,曙光廠有設備和產品,也有市場和技術力量,可苦於沒有廠房和生產場地,擴大產能和延伸產業鏈就成為了企業發展的瓶頸,島城船舶交由曙光廠託管,不但可以盤活生產用地,也可以藉助上市公司的殼資源聯動資本市場。這項工作已經在運作,而且小光副省長已經帶領國家發改委和汽車工業協會的人,進行了考察論證,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齊天翔說着話,意味深長地看着洪虎說:「等我這幾件事情做完,他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想平安退休門都沒有。」
「還是您老夥計辦法多,用經濟的手段解決經濟難題,您是箇中高手,他想在這方面與您鬥法,還真是自不量力。」洪虎聽明白了齊天翔的方法,也明白了齊天翔的用意,不禁讚嘆地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誇讚着齊天翔,可隨即就轉過臉去望着劉勁風,疑惑地說道:「說到吃香的喝辣的,這都幾點了,